没有春天的梦
吞掉做过的梦吧,再也不会和谁谈论起不存在的故事。
你说:我有我的梦,你有你的事。
对吧,天黑的时候人是会自私的,天一亮我们就都回来了。
就像某一刻突然很想吃某种东西一样,某一刻也会突然的感到难过。
感觉自己无端地被命运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捂着脸上那个红手印,火辣辣的疼,那种感觉慢慢烧遍了全身,又慢慢地冷却下去。不想思考,不想拿起手机给任何人发去消息,身体里的某个地方,温度直降零下。
于是情绪就像是泄了口的水阀,哗啦啦的喷涌而出,怎么止都止不住。
可是我,又该如何言简意赅的描述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但在旁人看来又实在是像极了无病呻吟的难过。
并非因为身边有什么亲友故去,也不是自己遭受到了什么特别大的打击,恰恰相反,也许前一秒还在看着喜剧片笑得合不拢嘴,也许白天时候才经历过一两桩大快人心的好事。却还是会在某个时刻无端地心里一阵难过。
是一种平静的难过。
但那难过浸入肺腑。
慢慢地意识到,自己实在是过分热衷于审视人生了,习惯于把任何事物都倒吊起来,百转千回的与漏洞死磕。常常以嬉皮笑脸的语气来描述当下的悲观情绪,以掩饰自己每天死皮赖脸得过且过的尴尬。别人往往只记住我说这话时的语气,忘记了这语气下暴露出的最隐秘的心事。
有时候觉得,自己跟那个语文课本上学过的装在套子里的人大同小异,随着年岁渐长,自我保护的本能和宛如台风过境把人掀翻在地的情绪搏斗,只不过是换个方式将自己微妙的与周身隔绝开来。于是不得不去承认,自己不但不可能为最亲近最善意的他人所彻底了解,就连自己本身,也未必真的对那些踌躇不前的犹豫心知肚明。
并且冷冷地意识到,自己对他人无论如何努力地去认识,在某个时刻都会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以至于最后也只能心虚地称两个人是有话聊。到底要在对方的生命中占据多少重要的时刻,对彼此来说才都不算是过客。
每每想起一些久远的朋友,除了叹气就只剩下沉默。不知道在从小屁孩艰难成长为大人的这些年里,我与他们各自经历的人生中能够重合的到底占到百分之几,见面时总是一副好久不见十分想念的热忱模样,却在开口时猛然发现已经开始需要字斟句酌。
所以时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们总是以为,是时间在优胜劣汰。我们总是安慰别人,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会为我们留下最适合我们的人。但其实,从来就没有最适合我们的人,只有在那个时间段最恰当的人。我们的性格也许并不搭,交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我们只是拥有了恰恰好的境遇而已。也对,成人的世界里没有被人专宠的大人,自然也没有年幼时候玩得最好,就永远不会生疏的朋友。毕竟谁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一天没走到河对岸就一天不知道在这湍急的河流中缺了哪块石头才会是致命的。
谁不知道想得太深总归是不好的。
明明是那样的,却又弄不回原来的样子。无能为力。
刚理出个头绪,却忽然又绞成一团乱麻。无可奈何。
想起了前几天看到的一句话,大抵是说夜里不睡的人,白天多多少少总有什么逃避掩饰的。白昼解不开的结,只能黑夜慢慢熬。
哦原来如此。于是,在四月快结束的时候我做了一场没有春天的梦。
緑茄子貓,选择困难症患者,偏爱绿色,偏爱红烧茄子,怕猫。学的是最容易猝死的计算机专业,立志以后要做众多程序员中的一个安静的装逼文艺美少女。新浪微博:@臭屁傲娇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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