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起终身学习,这里是罗辑思维。 我们继续,一起刷那套48册的大部头:《伟大的思想》丛书。 今天我们要聊的是第28册《论自由》和第29册《论语》。前一本...

和你一起终身学习,这里是罗辑思维。

我们继续,一起刷那套48册的大部头:《伟大的思想》丛书。

今天我们要聊的是第28册《论自由》和第29册《论语》。前一本的作者,是19世纪的英国思想家约翰·密尔。后一本书,则来自2500年前的中国人孔子。

你可能会说,这个跳跃性也太大了吧?对,《伟大的思想》这套丛书的编辑顺序,跳跃性就是这么大。不过,这种混编,有时候也有好处,就是能让我们读书的人从无序的碰撞中,感悟到一些新的东西。

那这么两本完全不挨着的书放在一起,我看到了什么呢?一句话:所有的原则要想落地,全部都是技术活儿。

先来看密尔的这本《论自由》。这本书不厚,你说它是一篇长文章也可以。《伟大的思想》这套丛书里,好多都是著作的节选。但是这个是全本。

这本小册子,前面几章都在说自由的重要性,你可以略过,对于我们今天的人来说,那都是常识了。精华在后面。是密尔为人类思想贡献的一个标准。什么标准?就是怎么划分权力和自由的边界?我们总是认为自由是褒义词,权力是贬义词,但其实谁都离不开谁。

权力总是想管一切,比如,美国人能不能投个票,全民一致,通过国家权力把巴菲特他们家的钱分了呢?这个不行吧?权力得有边界。

反过来,自由总是一切都不让管。比如,大家都不想交税,打仗的时候也不想入伍当兵,那国家就崩溃了,最后倒霉的还是老百姓。所以,自由作为一个抽象的原则,听起来很美好,但是一旦遇到现实,如果没有具体的标准,没有中间这道线,就没有用,甚至非常有害。

密尔的《论自由》就提供了一个划分标准。权力和自由之间应该怎么分界。简单说就是:只要是不伤害别人的事,那就是你的自由。如果有伤害别人的可能,权力就可以介入。

举个例子,抽烟有害健康。但是如果你躲在自己家抽,只要不伤害别人,那就是你的自由。但是,如果你要在餐厅里抽烟,你伤害到别人了,那权力就可以来管管你了。

听到这儿,你可能会说,这就是思想贡献啊?听起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对啊,一百多年前,当人类为权力和自由的界限纠结矛盾的时刻,有人画出这么一道线,就是很了不起。这道线画出来之后,就出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变化:自由,不再是一个原则问题,而是变成了一个技术活儿。根据这个原则,根据具体情况,就可以进入操作性的讨论了。

比如,你喜欢放鞭炮,你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放,只要不纵火,那是你的自由,但是如果你凑到其他人耳朵边上放,那就不行。你伤害了别人。好了,那什么距离是这个合适的边界呢?这就是技术性讨论了。

在别人家门口放行吗?在别人家楼下放行吗?在人家小区的围墙外放行吗?在两条马路之外放行吗?在四环外放行吗?这个过程,各方可以讨价还价,只要大家都认同一个原则,就是不影响别人的事才是自己的自由,这个谈判就进行得下去。全是技术性的谈判。

把原则问题转换成技术问题,这就是密尔的《论自由》这本书的贡献所在。

当然,顺便说一句,这个技术活儿是没有止境的。不同时代,不同生存环境,不同技术背景下,这个自由的边界都不一样。比如,在马车时代,你自己的马车爱怎么装饰就怎么装饰。这是你的自由。但是有了汽车,有了复杂的城市交通,你自己的汽车就必须上号牌,上路就不能遮挡号牌。

因为一辆汽车,机动性那么强,有可能肇事逃逸,遮挡了号牌就有可能伤害别人。虽然看起来,汽车的产品是自己的,但是公共权力,就有可能介入到这么深。你看,技术不断进化,人就不得不让渡出去更多的自由,而这个边界就是由当年的密尔这本《论自由》划定的。

好,我们接着说《伟大的思想》丛书的下一本,第29册:《论语》。

作为一本书,它只是孔子当年教书的课堂笔记。但是,这本书越到后来,就越成为中国的政治纲领。那就不一样了:政治纲领要落地成为行为规范,就有大量的技术问题必须解决。

举个例子:孔子特别主张,父母去世,子女要守孝三年。有人问他,我守一年行不行呢?孔子回答说:父母去世刚一年,你就吃好的,穿好的,你能不能心安呢?你要是觉得心安,你就去做吧。你看,这个口气,像不像一个劝我们学好的邻居老大爷呢?我们要是不听劝,他还有点气鼓鼓的不高兴。所以,孔子谈的是一个朴素原则。

但是随着孔子和《论语》的位置越来越高,这个守孝三年,变成全社会的行为规范,那就麻烦了。一般官员,父母去世,他应该辞官回家守孝三年,这叫“丁忧”,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是武将正在战场上呢?一听爹妈死了,马上就扔下正在打仗的部队回家?不行吧?朝廷只好下令,不许走。这叫“夺情”。好了,既然可以辞官也可以不辞官,这中间的界限到底在哪里呢?

历史上最著名的两个例子,一个是明代的张居正。他刚刚上台执政,改革大业刚刚展开,小皇帝对他很依赖,正好这个时候张居正父亲去世,他被“夺情”,没有回家守孝。他该不该呢?反正这件事后来成了明朝后期影响深远的重大政治事件。

另一个正好相反的例子,是清朝的曾国藩。咸丰7年,他带着湘军在前线跟太平天国打仗呢。一听父亲的死讯,二话不说,丢下队伍回乡奔丧。气得左宗棠写信去骂他不负责任。那曾国藩做得对不对呢?你看,原则好定,但是一旦到了现实生活中,全部变成了很具体的技术问题。

《论语》写得好,对中国文化的贡献就在这里。在孔子之前,儒家的经典早就在了,所谓《五经》。关于国家、个人的那些原则也都成型了。但是怎么把抽象的原则,变成一套可操作的技术活儿呢?《论语》其实就为这些原则划了三条辅助线。

换成我们今天的话说,就是愿景、使命、价值观。所谓愿景,就是我们努力要成为的样子;使命,就是我们努力要做到的事情;价值观,就是我们在选择关头的标准,相当于指南针。

我们一一对照,看看《论语》都给出了哪些。

愿景,我们希望成为的样子:社会要天下大同,个人要成为君子。

使命,我们要努力做到的事情: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廉耻勇等等。这些词虽然不全是孔子提的,但是在《论语》中已经基本成型了。用时髦的话说,这叫行为的“正面清单”,大家往这些方向努力。

价值观呢?就是我们做选择的标准。比如《论语》里说的,“勿意、勿必、勿固、勿我”,不要主观臆断,不要绝对肯定,不要拘泥固执,不要自以为是。还有那句更著名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都是行为的“负面清单”,在选择关头,不要怎样做。

你看,有了三种线,儒家的那些抽象原则,在实际生活中,就被转成了一些可以具体讨论的技术活儿。实际上,今天的公司也是一样。组织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光靠愿望是没办法管理的,就一定要制定愿景、使命、价值观。

从这个角度再回头来看《论语》,我们是不是要给它一份更大的敬意呢?

这是看经典的一个角度。不止要看它里面写了什么?更要看它转换了什么?把哪些抽象的愿望,变成了可以执行的社会共识?

好,这就是今天我为你刷的《伟大的思想》丛书中的两本。

这套书,48册的大部头,建议你每天带出门一小册,当天就可以翻完。纸书看完,可以随手送人。现在就下单,得到App会赠送给你全套的电子书,以便你永远收藏。

好,罗辑思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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