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里是《邵恒头条》,我是邵恒。 抑郁症这个词,你一定不陌生。前段时间,有一位年轻的韩国女明星崔雪莉,在家自杀,据说就和抑郁症相关。根据世卫组织...

你好,这里是《邵恒头条》,我是邵恒。

抑郁症这个词,你一定不陌生。前段时间,有一位年轻的韩国女明星崔雪莉,在家自杀,据说就和抑郁症相关。根据世卫组织的估计,目前全世界有3亿人受到抑郁症的困扰,每年因为抑郁症自杀的人数高达100万人。要知道,全世界每年因为交通事故身亡的人数,差不多是125万。

抑郁症成为现代人普遍面临的一个问题,也已经有了不少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包括我身边有一些得抑郁症的朋友,也通过积极寻求治疗,让自己的生活逐渐走上正轨。

不过,在如何对抗抑郁症的问题上,最近我注意到了一种新的声音,那就是如果我们仅仅把抑郁症看做一种疾病,其实是有局限性的。想要更好地对抗抑郁症,需要我们扩宽对它的认知。在今天的《邵恒头条》中,我就来和你分享一下,除了寻求心理帮助、按时吃药,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我们对抗抑郁症。

先和你介绍一下,在抑郁症问题上,最近出现了什么声音。有一位叫做约翰·哈里的英国记者,写了一本书“Lost Connections”,翻译成中文就是《失去联系》。这本书中他就提出,对付抑郁症,我们还可以采用重塑联系的思路。

什么意思呢?约翰·哈里说,生活中本来有很多重要的因素,能让人避免抑郁症,比如工作的意义、和别人的关系、正确的价值观、大自然、地位和尊重等等。但是我们恰恰失去了跟这些东西的联系。而约翰·哈里本人,就是借助重塑关系,缓解了自己的抑郁症。

那约翰·哈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观点呢?这和他的个人背景有关。他从小就遭受抑郁症的折磨,18岁之后,正式接受医生的治疗,服用抗抑郁药物。但是可能因为体质原因,这些抗抑郁药物对于他好像并不起作用。那你想他有多绝望。

当然我们都知道,因为个体差异,一种药物不可能对于所有人都有效。不过好在,他没有被这种挫折打垮,而是花了三年的时间,在全世界进行了200多次采访,最后写出了《失去联系》这本书。

也就是在这本书中,约翰·哈里提出,导致抑郁症的原因是生活方式出错了,让人们和重要事物之间的关联减少了。

听了约翰·哈里的观点,你心中肯定有一个疑问,就是这个人的观点听起来可以自洽,但是有没有科学依据呢?带着这个问题,我和得到App上的心理学专家陈海贤老师聊了聊这本书。

陈海贤老师提出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观点。他说,这本书的出版,其实恰恰是当下精神治疗领域一个新思潮的体现。近两年,在西方精神治疗领域,很多学者都开始反思——学者们认为抑郁症被医学泛化了,抗抑郁药物在被滥用。这个新思潮,是学界对于抑郁症认知的一次新的迭代。

在近一百年里,“抑郁症是一种疾病”这种观念在不断被强化。这当然带来了很多优点。比如,抑郁症的患者被赋予医学人道主义关怀,大众也开始认真对待,不会觉得这只是矫情。对患者来说也是好事,把抑郁看作一种疾病,就可以被预防和治疗。这会推动人们向精神科或者心理治疗机构及时寻求帮助。

但是,这也造成了一种情况,就是抑郁症有一些医学泛化的倾向。什么意思呢?我们越是了解抑郁症,在出现情绪低落的时候,就越容易套用抑郁症这个解释,觉得自己也得抑郁症了。很多医生都开始采用美国心理学量表来判断抑郁症,只要出现抑郁情绪,就使用抗抑郁药物,这也导致了抗抑郁药物的滥用。

这种简单的治疗方案,不仅导致了抑郁症的泛化,也忽略了抑郁症背后复杂的社会成因。

陈海贤老师认为,《失去联系》这本书,恰恰就补充了过于孤立的医学化的视角,让我们能从更多的视角看待抑郁症,看到抑郁症的多面性。

事实上,发展心理学里,有一个跨学科模型,叫做“生物-心理-社会模型”。从这个模型来看,抑郁症和所有的心理问题一样,是生理-心理-社会综合作用的产物。

当我们说抑郁伴随着大脑结构的改变和五羟色胺等激素的减少,可以用药治疗,就是从生理疾病的角度来看抑郁。

当我们说抑郁是一种长期的情绪低落,它反映了人消极悲观的认知偏差,就是从心理的角度来看抑郁。

不过,人也是社会关系的动物。人的情绪、思维常常是适应某种特定关系的结果。抑郁的人,没有和他人产生有效的联结,一般都很孤独。所以,抑郁反映的不是个人的问题,而是有缺失的关系。这就是从社会关系这个视角来看抑郁症。

你看,回到生理-心理-社会的视角,会发现抑郁症有复杂的成因。人类不是一个机器,不是把身体内的某个激素调好,就充满活力了。这就要求我们重新看待另外两个视角。

陈海贤老师觉得,社会关系这个领域对抑郁症的影响,非常值得我们重视起来。

从关系这个视角出发,最典型的一种抑郁成因就是失去重要的关系。比如,在很小的时候失去父母,或者关系长久的恋人分手离开,这些都可能导致抑郁。

人类需要爱和友谊,不喜欢被孤立、背叛和遗弃。当我们长期与重要的人失去情感的联结时,就很容易陷入孤独的状态。

还有一些人,明明和家人在一起,却因为感受不到关系和互动,导致了抑郁。

比如说,陈老师遇到过一位来访者,跟丈夫有一些矛盾。她想跟丈夫谈谈,丈夫却觉得没问题,一直拒绝。矛盾没解决,两个人变得越来越生疏。这位妻子就开始抑郁了。

其实,关系对抑郁的影响很复杂。还有一种情况是,因为抑郁在关系中获益,就选择维持抑郁的状态,不愿意好起来了。

比如有这么一位高中女生,她在患抑郁症之前,自我意愿和需要没有被家人理解。她妈妈对她的期待很高,要求也严格,从来都不听她的想法。所以,她只好一直做一个乖乖女,压抑自己的想法。后来,她被诊断为抑郁症,她妈妈变得很小心,总是按照她说的来,生怕加重她的病情。这位女生就开始用抑郁这个武器来反抗,拿到关系中的控制权。

从关系这个视角去看待抑郁的状态,你就会发现,抑郁的原因往往是正常关系的缺失。

如果你也想从这个视角看问题,应该怎么去帮助身边抑郁的朋友或者亲人呢?陈老师给了两个重要思路。

第一个思路,重视对方的感受,重新审视他所处的关系。

你要理解,现在他处于一个非常特殊的人生阶段。这个阶段对他是困难的,他不是矫情,也不是意志力薄弱,而是被卡住了。家人和朋友的爱、真诚的关心,都有利于他的康复。

你可以重新审视一下他所处的关系。可能有你的原因,那就想想做点什么来改变你们的关系。抑郁是求助的信号。你要接收到,听得懂。

第二个思路,不把抑郁症标签贴在他身上,不用关系去固化这个标签。

如果你认定一个人是抑郁症患者,没办法照顾自己,并且不断强化这种标签,那么对方可能会慢慢习惯这种身份。于是,面对每个人都会面对的问题,比如适应新工作,或者与他人交往,他们会以抑郁症为理由,不去努力克服挑战。而“抑郁症患者”的身份,也会在这样的暗示中被加强,影响他对自己的判断。

他需要的是一段真实的关系,而不是被当作脆弱的花朵放到温室里的关系。你可以像对待一个正常人一样去对待他,表达对他的期待、信心和失望。你要牢记,抑郁只是他的某一面,而不是他的全部,更不是他本人。

好了,总结一下。今天跟你分享了从发展心理学的模型出发,我们如何看待抑郁症背后复杂的成因。近些年来,抑郁症是一种疾病的理念越来越普及,这本来是个好事,因为它会鼓励人们在出现抑郁情绪的时候,及时寻求干预和帮助。

但同时,这样的理念也带来了一个副作用:人们在面对抑郁情绪的时候,可能会仓促地给这种状态贴上“疾病”的标签,优先或者急于选择药物干预。陈海贤老师提醒我们,抑郁症是生理、心理、社会关系三重因素一起作用的结果,除了药物干预以外,重塑社会关系同样值得我们重视。

如果你想要了解更多陈海贤老师对于一个人心理状态的洞察,或者说想获得自我发展的建议,我都推荐你读一下他的新书《了不起的我》。

好了,这就是今天的《邵恒头条》。我是邵恒,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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