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本期《锵锵三人行》请来著名音乐人刘欢,聊一聊《中国好声音》的台前幕后和他自己对整个制作的看法,对音乐的理解。 窦文涛:许老师今天咱们改“中...

核心提示:本期《锵锵三人行》请来著名音乐人刘欢,聊一聊《中国好声音》的台前幕后和他自己对整个制作的看法,对音乐的理解。

窦文涛:许老师今天咱们改“中国好锵锵”了,咱们欢哥这么大腕儿能到咱们这小节目来坐坐,真是非常的高兴,但是呢,我更高兴的是,欢哥的太太也来了,欢哥的太太璐璐,她永远在幕后,但是呢,她的这个意志是决定性的,所以欢哥的太太决定了今天,我们今天第一拍的内容,你允许吗?

刘欢:OK啊,听太太的。

窦文涛:人家夫妻俩对我们媒体有批评,人家太太璐璐说,有一个电视台采访不找刘欢,就采访了一堆他的老师和同学,你采访就采访吧,最后说这个节目品位不高,整集节目基本上在探讨,为什么他没有脖子的问题,她就非常不高兴,对吧。而且呢,我觉得你太太真是,天下太太都得学习学习,她说我就不爱听这个话,我就爱所有的女的都爱我们刘欢,都觉着刘欢长的帅我才高兴,你怎么有这么一个太太,你说你。

刘欢:是,这都老夫老妻的了,你忽然这么一说,把这事给弄特严重。我们在一块,明年就银婚了,现在已经都变的真是老夫老妻那一状态。她跟你说的媒体的有些事,因为这样,我也是得媒体,他们认为有一些东西特别吸引眼球,其实有些事并不一定真的是那样,就他听你说了一大堆,然后他找一个他认为最吸引眼球的一个方法。

窦文涛:没错,而且你说同样吸引眼球,其实你看咱们这个锵锵,我现在给你拿出点证据来,有正面健康的,吸引眼球的东西,就是刘欢太太。还有一件事让我一开始要向全国观众说明,她说你们在杂志上都说,我当年跟刘欢是9天怎么就闪婚?说我那个时候觉得他人丑,就是还有才能,就嫁给他算了,她说是无耻的谣言,她说实际上我们家欢那个时候绝对是帅哥,绝对是偶像派。她说是因为什么呢?她生女儿的时候,这个很多老公都这样,吃那个营养品太多,吃剩下不浪费吗?刘欢跟着也吃,脖子才吃出来。

刘欢:这倒是真的。她怀孕那会儿害口,准备好多好吃的,她都吃不了,吃不了我也不能扔了,最后就都变成我吃了,都补到我这儿来了。

窦文涛:所以我说什么是正面的引导呢?人家太太拿出来了,我以为他太太很幽默这么说,我看到这几张照片之后,我觉得璐璐讲的都是实话,就是说刘欢当年,我就说本来是一个偶像派,完全是给吃出来。咱们可以看看人家太太拿来的照片,你看看有没有脖子,你看看,你尤其看下一张,我不是当你面夸,有点猫王,你觉不觉得?眉眼之间有点猫王那劲头,是不是。你瞧,这瘦的,这不但有脖子,腰都看得出来。

刘欢:其实当年是真的挺瘦的,我最瘦的时候可能你们真的想象不到,我1986年,当时毕业之后,我去了一年中央讲师团,在宁夏支教,那年是真的很瘦,首先也吃不好,因为在那边,条件比较艰苦,那个时候体重只有104斤。

窦文涛:所以我觉得这真是。

许子东:挺帅的,他后来戴了个帽子,帅,带了个帽子就变老师了。

窦文涛:现在不仅是老师了,现在通过《中国好声音》改导师了,刘导师,导师。但是我要宣布一个惊人的消息,他说他要退出了,我也看到这个消息,我觉得那是挺可惜的,你不该退出。

刘欢:还是退出来了,因为我实在是,我觉得我应付不了这事。

窦文涛:为什么呢?

刘欢:说实话,这一季做下来,一个人我真的身体吃不消,他们这个做法,基本上我们每一次做,就大家看到那90分钟节目,那一期,我们基本是从2点要录到第二天早晨3、4点钟,基本都是这样的。

窦文涛:我们一年的《锵锵三人行》都录完了。

刘欢:真的太辛苦,受不了。还有一个就是整个节目过程中的,中国就是这样,这事你不火倒也算了,这后半程一火起来,咱们这个媒体环境乱七八糟,什么什么东西都上来了。

许子东:不都说好的多吗?

刘欢:很多人是正面的评价,但是你知道这同时也招出来很多这些莫名其妙的,一会儿说黑幕,一会儿那个学员怎么怎么样,你也不知道这后面是什么人在操作,反正是弄来弄去真的很闹心,我很不适应这种环境说实话。

窦文涛:搞艺术,搞音乐的人,其实他有个特点,就是非常敏感,也非常易感,我觉得他们夫妻,《中国好声音》这一下火了之后,好像对媒体的这种,来自媒体的刺激,像他太太,我觉得就是较真,说那个怎么那么说我们呢。你知道还有人编什么,编他苦难,说他,怎么我那天看着我都看乐了,说他跟女儿曾经捡鞭炮卖钱。

刘欢:这都完全是胡说八道。你知道现在咱们这媒体,我就觉得这真是要命。我们原来老说国外,包括许老师在香港那边知道国外狗仔队,我觉得他还有个限度。他真是要白天黑夜弄个偷在那拍你,跟着你守,然后曝你的什么什么事来。咱们这儿有好多媒体就是这个事都懒得做,就是坐屋里头胡写。

窦文涛:许老师文学系出来的。

刘欢:就是胡编一个事,然后第二天出去,因为这个事,完了自己再也反映自己编的这个事,然后就开始乱的,我觉得这完全没有底线。

许子东:他的目的是要把你的成功史变成一个更加励志的。

刘欢:我觉得这个太可怕了,就是我没有心理准备去碰这种事,因为这完全就是一种闭门造句,无中生有。你刚才捡鞭炮那个,就是当年,不知道是哪年一个愚人节,大家编出来玩的一个事,这是我后来查到的,好像是因为这么一个头,也不是我查到的,是因为有网友在媒体上发现的,这个故事当时是愚人节的,都是玩。结果后来竟然被当成一个真事了,这个也转载,那个也转载,完全就是瞎弄。

许子东:但那些东西啊,那些娱乐的这种花边新闻,不是真实的那些东西,那只是烟花爆过以后的那些纸屑,成功是烟花的灿烂,是因为你有这个成功,才有一点小纸屑,我们不能因为爆过了以后有点小纸屑我们就不放鞭炮了。我觉得你参加这个节目是很重要的,我也不是始终的一个观众,但是观众之一,这个损失是很难弥补的。

窦文涛:但是就你刚才讲的媒体八卦的这种心态,难道跟《中国好声音》就没有一以贯之的地方吗?就大家求一个戏剧性,比如说你看,我听他说我才知道能拍到凌晨3、4点,我就在干什么,以至于咱们那个时候就说,我就说你们这个情绪可真够饱满的,我甚至那个时候还担心你们呢,我说这是非常好,但是一直能这么爆棚下去。闹半天就跟拍好莱坞大片似的,那是拍了多少个小时里边挑出来的。

刘欢:对,说实话这个节目成功跟这个也有关系,如果按电影说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就是片底巨大,他就是拍1000分钟的东西,剪出来90分钟给大家看。所以为什么刚才文涛讲,老看着我们那些人高昂。

窦文涛:打了鸡血一样。

刘欢:他把这些所有嗨的地方都弄到一块,你想它100:1,差不多是这种做法,那还有其他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抗不住了,坐在那就恨不得背着脸,这些东西不在。所以这种东西,就是大家有时候就在这个电视里面看到,就是我们有时候流泪,有时候笑的很开心,你总会有这样的时候,然后他把这些东西都堆在一块,就感觉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啊,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许子东:就觉得四个导师比下面的演员还激动。

窦文涛:但是我们看着是挺激动,你喜欢这个效果吗?

刘欢:我们几次跟制作方协调过,我说你能不能别把我们,感觉我们就嗨成那样了,流泪啊,这些东西,其实这些东西,比如说有100个小时的话,这些可能连半个小时都不多,但是他们就觉得这样东西出来吸引眼球,观众喜欢。其实我从一个做音乐人角度上讲,我特别希望他们能够把一些,我们四个导师,比较专业的给歌手的点评,或者在音乐上一些指导意见,这些东西播出来,其实我觉得那部分不一定就不吸引眼球。因为这四个人都是很专业的人,给出来的这些评价,普通的一个,不是做音乐的观众,他是能从中看到一些门道的,就了解一些歌唱,或者音乐是怎么一回事,其实蛮有意思的。

窦文涛:这导师是真想当导师,结果给减成演员了,结果最后把这些都不要,就看着我们几个在那儿情绪激动。情绪激动也确实,这点我们一开始没有预料到说实话,它这个原版的节目是这么样的一个形式,但是这东西说实话到了中国,咱们这儿这个人情社会还是有不同。

许子东:真激动。

刘欢:对,一开始我们没有跟这些学员在一起的时候,你觉得10几个人上来,下去几个,下去几个,很自然,但是你真的,你每天跟他们在一起排练,帮着他们选一些歌,然后告诉他们应该是怎么怎么样的,你这样一来以后,你就跟他们之间有一个感情,然后你再在一个队里,他不是说我跟你的队伍里边,咱们两个打一个人下去,他是活生生要把自己队伍里边的人干掉一半。一开始14个人,一下子下去一半了,然后你天天跟他们排练,而且尤其是他们最后在台上表现的特别好的时候,你真的很难。

许子东:这个是他这个节目设计里边最关键,最特别的地方,他这个节目,我作为一个老师角度来看,他就是一个教育表演,他里边的三个环节代表了我们现在整个大学教育的最关键的三点,第一个就是有教无类,就是来的人是我不认识的,我只听声音的,我不看他背景,他特别强调这一点,我不知道他们是有意制作呢,还是实际上是这样,实际上他就是给草根很多幻想实现的机会,而且他是想象挑,这很像大学,你先考的好,考的好了你就可以挑学校,你就可以去港大,不去清华,等等对不对,他是很模仿现实的教育。

但第二环最残酷,就是同室操戈,就是同门相残,这个听上去我们很残酷,其实这是现实,每一个成才的人,都首先要在你的老师面前做的比你的同学好,你才能够出来,每一个强国都首先要在你周围的小国当中开刀,你才能在地区里头突出。每一个人才,其实这是一个很客观的现实,他们把这一环,表现悲惨事件的最美好的一面。就两个人,我真的佩服他们这个设计,两个人唱同一个歌,互相是敌人,你死我活,另外一个人唱的时候,另外那个人还给他一个镜头,他还要在那里表现开心,这到底是假呢?我看的时候,这到底是假呢?还是说事情本身是有它美好的一面,而我们过去太多强调了它残酷的一面。

刘欢:这个倒不是假,他是可以做到的,因为你同唱一首歌的时候,演出就是这样,因为我们经常也会遇到这种情况,就是大家在一个台上,那你要做的就是把这首歌唱到最好,这个是做得到的。麻烦是麻烦在他们唱完了,所以我们那个时候在台上讲一句话,我们费这么大劲,使劲把一些好的歌手抢到这儿来,结果就是为了后边这样。所以没看,我在那里就讲,我给自己找一个什么理由,其实是没有理由的,就是你找一个理由,就是现场,或者我以某一个出发点去看,就是找一个理由。其实真的,最难的就是这个,他们如果有一个人出了问题,这倒好办了,那明显我就有一个话说了,可是恰恰是他们真的不出问题。

窦文涛:我知道欢哥人家是个有追求的,他好像有一句名言叫只做有价值的事情,不像我只做有价格的事情。

许子东:价格还没人家的价值高。

刘欢:没错。

窦文涛:这说明求价值的人,最后会有价格,像我这样老求价格的,价格就越来越低。

许子东:也会有。

窦文涛:就是说,那么这个事情的价值,我可看见有些人上纲上线,说这能振兴中国皮肉不堪的音乐吗?说也许你一开始是想着发现好声音,但是有些人说,这不就是评选一些麦霸吗?

刘欢:我们想指望着一个节目来提升中国的流行音乐,其实是做不到的,它是一个整体环境,各个方面,工艺方式上的配合才能实现的。但是我们至少,我们可以做一点努力,通过这个节目。比方说这个节目我一开始吸引我的就是这点,它是一个绝对的公平竞争关系,我们是背着脸听的。

许子东:真的不知道是谁?

刘欢:真的不知道。

许子东:但是导演啊,他们都知道啊,他们都知道,制作组还给他们拍短篇,他们事先不会跟你们说?

刘欢:那是他们做的事,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许子东:所以他们是等于蒙着,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这几个人不知道,然后他们的这种不知道成为表演的成分。就是说人家要看他们。

刘欢:你会有一个非常大的突然性,你就听着声音,你左听右听,你琢磨着他能往哪个方向发展,能帮他做什么。然后你转过来看到是这么样的一个人,这我觉得是一个公平的方式,而且一开始我加入这个节目的时候,我跟制作方有一个合同,这方面签的非常严格,我说你不能有任何的方式来左右我的判断。

窦文涛:他们做到了?

刘欢:他们也做到了,非常遵守这个,就是在我们转身之前。你也不要试图告诉我们他们怎么回事,他们是干嘛,我不需要知道,你告诉我只会适得其反。

窦文涛:但是像我看到那个叫徐海星,就你流泪那段,我当时看到,我觉得她绝对是真心的激动,那换了谁也绷不住。但是呢,怎么后来又有人说,说原来她的对白是有所设计的,这是怎么个故事呢?

刘欢:这个怎么说呢,节目制作方。

窦文涛:就是你不知道,他们知道。

刘欢:对,他们知道,但是他们试图想做一些什么,但是经常的这种成功率会很低,因为我们都不配合,他只能是尽他们的努力,他们总是希望能挖,有一些故事在。这个从制作方,你觉得也无可厚非,他希望一个煽情,或者怎么样,他在扣这个故事。但是有的时候说实话,我不赞同他们这一点,就是故事是可以有,但是故事不是你做出来的,故事是他在那而已。如果这件事有了,那大家了解就是了,你愣弄出一个事来,最后会适得其反的。反正他在那个方面做的那些东西,反正我们不太清楚。

窦文涛:有什么弄失败的故事吗?比较可乐的。

刘欢:这个具体我就不知道,但是他们讲,他们大部分,或者说绝大部分,就是他们跟我讲,绝大部分都失败。

许子东:都失败?

刘欢:对,就是因为我们不了解。

许子东:就是感动不了你们。

刘欢:不是,他根本就没讲出来,因为我们不去配合他弄这种事。

许子东:但是他有些故事的这些设计,挖掘,是原制作方,他们是荷兰还是什么?是他们的要求还是中国的制作方加上去的?

刘欢:我觉得这是中国特色。说实话,原制作方有一点我觉得是成功的一个关键,就是他大量的单机挂的拍摄。像我们四个导师坐在这里,就光给我们四个人,就至少八部摄像机,我们背着脸的时候,正面四个它不拍别的,就拍我们四个人。

许子东:就整个那天镜头对着你。

刘欢:我们只要一转过来身来,那里面还有四个机器,就是只拍我们,而且所有的机器上都挂着磁带,就是他可以拿下来你任何一秒钟的东西,他都可以拿出来在后面剪接的时候给你用上。所以整个节目大家看到的时候画面信息量很大,就是所有的细节都在,甚至歌手一只手抬起来,手里边拿了个什么东西他都在。这就是一个大量的,你现场同期切换,你是很难做得到的。

窦文涛:所以这就意味着我们电视界大片时代到来了。

刘欢:写歌你老想更好这东西就做不完

刘欢:这次我们这个相会,我对刘欢的兴趣还是次要的,我对他太太的兴趣才是主要的。这个太太我真是没见过,你想刚才去广告的时候,太太在对讲里说,说让他喝点水,嗓子有点哑,待会儿录完了休息一会儿再接着说。所以真是,也就无怪乎,人家刘欢也是性情中人,是2004年的时候,你就说这老夫老妻,他专门有一首歌献给太太,名字就是太太的名字,就叫璐璐,咱们可以来分享一段。

怎么说璐璐踩住了你的影子,让你无法起飞呢?

刘欢:歌词是不能那么直接对应的。

窦文涛:还想干嘛呀,还想起飞。

刘欢:这个就是一个,有各路象征可能性的一个爱情歌曲,不过这歌确实写了很久,老弄不完,一直到2004年那次做演唱会之前把它写完了。我这种人为什么东西出的少呢?因为处女座的可能是这种。

窦文涛:处女座的。

刘欢:对对,特别那种,就是纠结、矫情。

窦文涛:眼里不容沙子。

刘欢:对,所以好多事要不就不做,要做就尽量想到要做到最好。可是写歌往往就是你老想让它更好,就意味这东西做不完了。

窦文涛:没错。

刘欢:到一定时候还是要做完。

窦文涛:这可能是的性格,平常他很少出来根本就,所以这次做这个《中国好声音》,这是感觉开天辟地出来的,千年老妖不出来,出来了。

许子东:你们刚才说流行音乐推动影响,我倒不同意,我觉得影响还是蛮大的,比方至少在我来看,这么多的人会唱这么好听的歌,我以前都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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