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郭敬明(1983年6月6日—),中国知名青年作家,中国大陆“80后”作家群代表人物之一,上海最世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最小说》、《最漫画》、《放...
核心提示:郭敬明(1983年6月6日—),中国知名青年作家,中国大陆“80后”作家群代表人物之一,上海最世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最小说》、《最漫画》、《放...

核心提示:郭敬明(1983年6月6日—),中国知名青年作家,中国大陆“80后”作家群代表人物之一,上海最世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最小说》、《最漫画》、《放课后》杂志主编。出生于四川自贡。高中时期以“第四维”为笔名在华语文学网站“榕树下”发表文章,读者由此称他“四维”或“小四”。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许老师你是研究文学的,今天我给你请来一研究对象,80后的作家,郭敬明。

许子东:真正的畅销作家。

郭敬明:许老师好,窦老师好。

窦文涛:引起注意,但是也引起争议,而且有个细节,其实你今天已经是第二回来了,所以我觉得这细节挺好玩,第一回来的时候他迟到了,然后我们这个棚的时间到了,所以就没录成,但是后来我说他为什么迟到了呢?说他临出门之前他要熨衣服,他把他这个衣服要熨的很平,他才能来,就没穿好他不能来,我觉得这个供我了解你是个小窗口。

郭敬明:其实我们上次主要是因为路上那个完全那个交通动不了,熨衣服只是一个细节,因为那天因为我们来的特别匆忙,临时从包里扯的一件衬衣,但是实在太丑了,那个根本没办法上节目,就说叫他们帮我熨一下吧,然后后来结果。

窦文涛:就是这个穿衣服,你这个发型。

郭敬明:私下还好,然后上节目或者比如说公众场合出席一些比较正式的就会稍微注意一下形象,因为可能有时候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和作为一个完全私人的一个状态还是不一样。

窦文涛:我倒很感兴趣你的生活方式,你私人给我描绘一下。

郭敬明:我其实我的生活其实也蛮无聊的,就是说我生活除了工作其实都在工作,就不太像一个年轻。

窦文涛:除了工作都在工作。

郭敬明:不太像一个年轻人,比如说旅旅游,谈谈恋爱,或者打打游戏看看电影喝酒什么,就我的生活就是大部分都是一个工作状态,也挺没劲的说实话。

许子东:就在书旅旅,就跟书里的人谈谈恋爱。

郭敬明:对,看书可以去一下世界别的地方,可以多看看别人的人生是怎么样,但是真实生活中我差不多这几年都是一直一个工作的状态。

郭敬明谈韩寒:没必要去较真 做好自己就行

窦文涛:而且最近还有一个新闻,你知道又有争议,许老师你怎么看?就说是哪儿?2012年有个榜,由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组织的全国国民阅读调查,2012年中国读者最喜爱的十大作家,头一个是莫言,第二个金庸,然后这里边就有了韩寒,郭敬明,然后有人就质疑说郭敬明为什么排在曹雪芹前边?你自己怎么看?

郭敬明:我当然我自己非常喜欢曹雪芹了,我很喜欢看《红楼梦》,我大概从初中、高中就一路看下来,就隔几年可能又再看一遍又不一样的感受,但是我觉得其实这个榜单我也能理解,就是因为时代不同的嘛,你不可能一百年、两百年、五百年之后所有人就永远在看一本书,你还是要,每一个时代的有新的不同的东西补充进来,但是经典它永远都是经典,比如说我或者韩寒,那可能就是代表一个新的一个时间段里面人们的一种阅读,那可能比如说经典的《红楼梦》巴金、莫言他们可能就是代表每一个他们的那个阶段。

窦文涛:你看他那个描述显得跟韩寒就不太一样,而且过去咱知道,现在不骂了,过去韩寒老骂你,你自己是不是也觉得有点委屈呢?

郭敬明:我现在还好,我不太在乎这种东西,就是别人对你的批评,其实对我来讲我觉得如果讲的有道理我就改掉,那我做的不好的,如果是因为误解或者我本身没这样的问题那也就算了,那是以为他不了解,你也没必要去较真或者去戒掉这些东西,做好自己就行了。

郭敬明谈抄袭事件:用时间去证明自己的才华

窦文涛:虽然他是个这么年轻的作家,但是我真的也已经有了历史问题,而且我收到的信息对他的观点有两个,你比方说就是当年他的这个书里涉嫌抄袭这个事,这个咱们也没法回避,但是我发现有两派,比如说有一派就是这个作家还有很多网友绝对不可以接受,就你这个抄袭官司输了,而且还一直没有道歉,但是我还听到咱们的另一位嘉宾王蒙,还有这个好像收获杂志的一位主编,他们的观点是就说他这个是个年轻作家,他出了这个事情让他自己去处理,那意思我们不要对他一次的抄袭过分的苛刻,我不知道这个事情到了今天你自己怎么想?

郭敬明:因为这个事情过去太久了,所以说也不想再谈,因为以前已经谈的好多了嘛,但我觉得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说不管别人相信你还是不相信你支持你,我觉得我能做的就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用一个很长的时间去证明我到底可不可以写,或者我有没有才华是说靠侥幸或者靠什么,这是我能做的,至于当年谁是谁非那法律怎么判,或者那些我觉得那是过去的,我当年我已经讲了很多,也表达很多了,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内心的一个看法,我也不愿意去更多的去说服别人或者怎么样,我觉得用自己去证明,用时间去证明就可以了。

窦文涛:就你不承认当年法律的这个判决是事实。

郭敬明:我觉得,你能不要聊太多,太久了,窦老师。

窦文涛:那许老师呢?

许子东:我最感兴趣的是因为我觉得我现在上课的学生大学一二年级的学生其实也是刚刚高中生毕业不久,我知道郭敬明主要的读者群是高中生,中学生,那在这方面我就非常羡慕他了,因为他对中学生的感染力号召力,就是说我就在想你觉得中学生喜欢你的作品最主要是因为什么原因呢?你自己觉得你用什么东西最打动中学生?

郭敬明:我觉得第一他们可能在我身上找到了第一个是他们的一种共鸣感,或者说是他们一个时代的一个经历,比如说你让他们现在去看比如说《红楼梦》好了,或者鲁迅好了,他可能会认为那是个伟大的作品或者很好,但是你让他去体会那年代比如说战争饥荒或者那种就是那个生活年代其实他只能去想象,他没办法去感同身受的去体会那个世界,所以说始终是有隔阂的,但是突然有一天比如说这个年代或者这个时代有一个作家,他抒写的生活就是他们日常经过的,他们玩的游戏,他们听的歌,他们看的电影,他们每天的生活状态,当有人去描述这样的一些故事给他们看的时候,他们第一会很跟那个故事很有亲近感,所以他们很容易把自己投射进去或者带入进去,那么他们在那个故事里面去找到属于他们所共鸣的东西,所以我觉得。

窦文涛:你是更重视让读者喜欢还是你心里有一个高屋建瓴的文学指标,你还是更想去达到那个指标,比如说达到莫言的这个指标或者曹雪芹的指标,要写出一个好小说,还是说我就是为了读者,我要让他们喜欢。

郭敬明:我觉得其实每一个作家心中都有一个很高的一个目标,都希望不管是你的技巧,你的这种作品的厚度,饱满度你其实都会想要去朝那个方向去冲击,但是这不是说你一时半会你想你就一定能做得到的,其实你还是要看到自己身上属于你的东西,你作家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你就迷失掉了,你过分的去追逐那个或者比较那个羡慕那个,我觉得那个没用。

窦文涛:那你的东西我注意到也有一些个议论,你看我们这个编导我觉得写了一个提要我觉得也挺有意思,说郭敬明是80后的一个代表人物,一直以来对他有一些负面的认识,其中一个负面的认识是什么呢?不关心社会,不对公众事务发言,传播错误的价值观,拜金,追求名牌,肤浅,那我觉得你可以针对这个谈一谈你的想法。

郭敬明:比如说你说时事评论或者公共意见,那你说我要发表意见,其实那是很简单的事我随便说,我随便写就行了,但是那个一定正确吗?或者那个我讲的那些就擅长吗?我不擅长这个,因为第一我对政治或者公共事件我没有那个敏锐度,我的兴趣爱好不在这,我可能就喜欢看小说,或者我就喜欢看,甚至我喜欢看一些商业的财经杂志或者看一些时尚的东西,那是我的兴趣爱好,那政治第一我不懂,第二我不擅长我去瞎讲,那其实第一闹笑话,第一个你的影响力那么大有可能你说了一些话,你的读者或者年轻人他们会被你影响,他们会扯到另一个不正确的地方去。

窦文涛:就这一点我懂,而且甚至我同意。

郭敬明:所以我与其说我讲的不好或者我乱讲,我还不如不要讲。

窦文涛:我感兴趣的是你自己喜欢的东西跟读者你想象读者喜欢的东西中间会不会有矛盾?

郭敬明:我其实不太管那个,我不太管读者喜欢什么,我觉得就自己喜欢什么,这个最重要。

许子东:就是说你所表现的读者喜欢的你就是你自己的。

郭敬明:我其实不太去太多的关注读者喜欢什么这个事情,因为其实读者的喜欢你是猜不准的,而且你永远追不上,我觉得作家自己心里要清楚一点,就是说读者他选择你,他喜欢你就是因为你的这种风格他喜欢,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坚持这种风格。

许子东:传统的文学批评界的郭敬明已经变成的一个现象,他的现象就是说大家,其实大家不是对他的作品怎么样,他是搞不明白他的作品为什么这么畅销?有这么多读者,因为虽然我们在理论上都知道并不是越畅销的作品就是越好的作品,但是始终广大人民群众喜欢的作家追求的,没人不希望自己作品有人读,因此很多人想解释,但是刚才听你这个回答,文涛跟我提的问题,他的问题是非常政治正确的,非常符合我们正统的文化理论教科书的手法,比方说跟传统的关系,传统大作家非常很伟大,但是你要做回自己,比方说跟读者的关系他说你不要去考虑读者,你坚持表现自己,这都是非常正宗的文化理论的观点,所有这些问题都回答的很好,只是我们的疑问还是没有得到回答,Why?

窦文涛:那只能说明80后开始成熟了。

许子东:对,真是厉害。

窦文涛:当然我觉得我们也不能咬牙切齿审问说你的书为什么好卖?好卖他也不是。

许子东:这还是我们的工作,因为我们要搞清楚比方说他所表达的一些概念,他一些主题,比方说我记得人家超出他的名言解释很多你以为你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念念不忘的过程中被遗忘了,这个主题真的是《红楼梦》的主题,也是张爱玲的主题,他讲的这个社会跟个人的关系,张爱玲有个非常有名的话,她说窗台上的花比外面广场上的群众运动还要大,就是以我这里看出来这里窗,这句话是有象征意义的,就说个人的事情就说情人的手绢跟国旗是一样重要,在文学当中,但是人家还是这个问题,那我们也有很多人写手绢,也有很多人写窗台,为什么人家就不畅销呢?还是有什么道理呢?这人家还是要追问这个问题,大家最看不了的一条问题除了你畅销以外就是一般来说作家不大用自己的形象参与他的整个文学作品的制作,或者说我们讲的生产机制,鲁迅这些、张爱玲这些事后被人家放上去,其实作家是不修边幅的,最多就拿根烟在那里装深沉,他好像是不忌讳的,整个有一个形象。

窦文涛:不但不忌讳,而且就说很多时候为什么咱们会觉得咱们有点跟不上趟,他我觉得现在是你说这个小说卖的这么好,是写的好还是卖的好,我说的是好像现在的这个出版,人家现在都等于是出版业的CEO了,自己办公司了,就他整个。

许子东:我觉得我下本书得叫郭敬明弄个腰带了。

窦文涛:就是作家的形象,作家的形象参与其中了,甚至你说他是作家还是艺员,身份都开始模糊了。

许子东:所以这个问题其实不是单单对你,是对我们整个文化出版机制的。

窦文涛:所以从你这也看我们这个小时代,你这有什么体会?

郭敬明:我觉得其实我们当下的这个图书市场的发展,因为我们从比如说新中国成立然后到一路发展过来,它其实是大概最近十年就这种文艺出版作品会爆炸性的一个增长,那在这样的一个时代里面。

许子东:我们觉得是不断的萎缩。

郭敬明:有,太多了。

窦文涛:我跟你说就跟中国每年拍比如说九百电影,你能看到就几十部,大部分拍了都没放。

许子东:继续。

郭敬明:所以说就是它的量这么大的一个情况它就不再像我们以前比如说中国可能一共就十个作家,那人们看到的书很少,那你只要出出来别人就一定看得到,所以你的不用去怎么吆喝或者怎么宣传,或者怎么样,那么当下这个时代就是说他已经变成可能同时一天上架有亿万本书,他你如果单凭一个概率去上人从一万本书里面去选中你,那是一个很低很低的一个概率。

许子东:所以就需要偶像炒作。

郭敬明:不一定是偶像,我觉得有一个前提就是说像包括我们,比如说我们来上节目,那当天今天我是宣传电影了,那以前我宣传书我也会上节目的,我觉得不管你是上节目还是你上杂志拍好看的照片,还是你去比如做签证会跟读者见面,你的终极的一个核心的东西还是让更多的人去对你的书产生兴趣,去购买你的书,去看你的书,那这是你在前期的。

窦文涛:先得让人家对你产生兴趣。

郭敬明:不管是因为任何一个原因,那也许因为你的外貌,那也许因为你的一个新闻或者什么或者因为我比如说去跟读者见面,不管因为任何一个原因对你的书产生,因为他最终的一个行为还是买你的书回去看。

许子东:你的意思就是说书外的很多的做的事情目的是为了达到书的这个成功。

郭敬明:书的内容好比酒香 酒臭吆喝也没用

郭敬明:就是对于我而言,就像我酿了一坛酒它很香,但是我在一个很深的巷子里面,那我就得把它不管我再累或者再辛苦我得把它托到街边上来,我跟别人说我的酒很香,你要来买,你要来喝。

许子东:这个弄堂口站一个。

郭敬明:那我今天不光是抓一个好看的头发或者我上节目,我所有的过程统称为都可以是在搬酒的这个过程。

窦文涛:你知道很多人觉得他可能很。

郭敬明:听我说完,但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就是说有一个,这一切都建立在你这坛酒的质量上面,如果这是一坛很臭的酒,你就算把它从巷子里面搬出来,搬到街边了,也没有。

窦文涛:要么我说他也是个工作狂,就说为了达成成功,如果我相信我这个作品好,那么为了达成成功,你说我还有什么没做够,我再熬一个小时的夜行不行?能不能好一点?行,能好一点,你再付出多一点,再上一个节目干不干?干。

郭敬明:对,比如说周五,我们今天中午可不可以不吃饭?我们多上一个节目,我说可以,我不吃饭,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窦文涛:生存艰难,生活艰难。

许子东:那你觉得现在中国作家,中国作协下面这么多作家是酒酿的还不够好呢还是说不肯做搬运工?

郭敬明:我觉得其实每个人对自己有一个定位,因为有些作家他本身就我认为很多这样的作家,他本身就是不屑于让人看他的书的,他的心态就是我写好我就牛了,我就自己分享,我在乎你卖一万本还是卖一百万本,很多作家是这样的一个心态,他的毕生就是说我要写出好的作品,这样的人我是非常崇拜他的,但是我不喜欢。

窦文涛:但是你也不准备去做他。

郭敬明:我喜欢纯粹的人,就说你真的这么想,真的这么认为也真的这么做,我觉得你很厉害,但有一些作家。

许子东:别装。

郭敬明:对,他其实他也很想穿好的衣服,他也很想有很多钱,也很想大卖特卖赚很多钱,也很想比如说买房子好车,他也很想过这样的生活,但他做不到,他就是他反过来就说我不屑于这个,你们那样不行,但是真当有一天他的书可以大卖的时候他巴不得那样去做,这样的人我是不喜欢的,我觉得就是纯粹一点。

窦文涛:对,纯粹,有时候会不会作为作家会有这一种,就是说如果我太多的精力放在外物上面,就是外面的事情上,会不会影响我的一种创作心态的纯粹,你比如说有的作家那叫一个脆弱,你让他出去弄个签名会,他觉得心灵受了伤回来就,他就觉得非常受伤害。

许子东:而且很多作家觉得我是酿酒的,我到弄堂口开铺头我就卖加多宝了,我们经营的是一份灵魂的事情,就说如果我老做搬运工他觉得,但你就觉得没有这个障碍,对你来说名牌,拍照,头发所以这些跟你的艺术密不可分的。

郭敬明:这其实就是回到我们说你自己想要什么,其实对我来讲比如说你想一个30岁,20多岁30岁,我这样的一个人,我生活中没有爱情,大概有七八年没有过假期了,我没有假期,我没有时间陪我的父母。

许子东:为什么没有假期呢?

郭敬明:生活没有爱情 更看重个人价值实现

郭敬明:太忙,我每天你想我早上起来七八点开始,然后晚上一两点才睡,那没有意义的,那个不是,所以说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付出了这么多在你的工作,在你的事业上,如果你都还做不好,另外有一个人他每天都在玩,他每天都在谈恋爱,每天都在,然后他成功了,那你觉得这个合理吗?

窦文涛:所以这是价值观的问题,看来你认为这个成功比起爱情要重要的多,对你来说。

郭敬明:我是更看重这种事业人生就是个人价值的一个实现,当然也有人他很享受生活,享受私人的一个状态,这个是每个人的世界观不一样,没有谁对谁错,我觉得他那个状态也挺好,如果他自己觉得过的很开心,像我,我是觉得如果比如说我公司经营的很好,我每个员工的事业都发展的很好,我自己我可以养父母,我自己事业有成,我实现自己的价值,我觉得这是我的快乐,我每天工作我都很快乐,我觉得这个就很好。

许子东:一般来说作家是必谈商的,觉得作家如果说我自己有个公司,然后我又是什么CEO,我来这个是一个天敌,我们所知道的成功的作家基本上就是虽然他最后可能稿费很多,他很成功,但他本身自己在这个创作过程,他不会同时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你似乎提供了一个反例,这个也是引起大家很多焦灼的,你是怎么看的?

郭敬明:我觉得其实本身商业和作家他不矛盾的,我觉得那既然有些医生可以是好作家,有些律师可以是好作家,鲁迅他也是医生嘛,就既然这些人都可以是好作家,那为什么一个商人不能是好作家,你天生就把商人排除在所有职业之外了,那也不对,只是说我们从事了一份我们的职业,但是我们私人时间我们也可以去写作。

许子东:整个文学史上还的确没有非常成功的商人同时又是很了不起的作家,还真的是没有过,整个人类文明发展史上还没有过。

窦文涛:看他了,看他了。他对商业不封闭,但是我现在想问商业给你带来的快乐超过文学吗?

郭敬明:我觉得它是两种不一样的概念,因为比如说我们说到文学它是一种很感性层面的,就你是一个以一个个人个体一个内核在努力,就你心里有一个标准,那比如说一百份是写成什么样,你作为一个作家你会很偏执的去冲击110分,120分,你会不断的跟自己较劲,但是商业它完全不一样,它有一套非常清晰的法则,它有一个规矩条条框框都帮你划好,你要戴上所有的这些镣铐,你要在这个所谓规定好的理性的逻辑的范围之内,去打败你的对手,去抢占你的市场份额,那是一种很血淋淋的理性的一种快感,它跟文学上这种感性的快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窦文涛:这两种东西野心你可以说,但都能够存在在一个脑袋瓜里。

郭敬明:而且我不觉得比如说作家其实你还是写的是书,我不觉得他本身跟商业是多么背离的一个东西,因为今天你不管是怎么样一本书,你是《红楼梦》也好,还是一本特别滥俗的色情小说也好,你书后面都是打着定价,你都是摆在书店上贩售的一个东西,它天生的属性就是一个产品,你怎么能说你就跟商业是没关系的呢?除非你今天书后面别打定价,你就是送,那你牛,那就是谁卖的多那才是谁牛,但是今天你打上了定价,它的天生属性就被锁定为商品的这个东西,你说今天谁谁谁多牛,我跳出来,你跳不出来的,没有一个作家可以跳的出来,除非有一天你的书已经不卖的,这个产业链从上一个到下一个都愿意陪着你玩,那你可以。

窦文涛:他承认这个锁,承认这个现实,然后不仅承认甚至就投入。

许子东:所以郭敬明更骨子里还是一个文化经济人,他这个对商业的重视超过对于文学的这个重视,因为在鲁迅他们看来他后面的定价当然不是这本书的价值,只是他目前的流通,鲁迅虽然也计较稿费,郁达夫学经济,后来开酒厂也很赚钱,当然他当然觉得自己是文人。

窦文涛:所以他就是义无反顾,成功第一。

许子东:他倒是两者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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