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十二生肖》由成龙执导,董韵诗监制,是成龙第101部电影,也是韩国影星权相佑进军中国市场的第二部作品。《十二生肖》是部夺宝影片,外景地包括巴黎、北京、台湾、香港、澳洲、拉脱维亚等地。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成龙大哥这两天给我们聊High了。
成龙:没有,你谈一些我心里的话我就。
窦文涛:对,所以啊咱们都谈了两天,国家民族和垃圾清洁,还没谈谈他的本行呢,就是这次人家龙哥来是拍电影《十二生肖》,所以为什么马先生来,我说咱们还没聊这个呢,因为他呀,我就觉得他就这种责任感慢慢起来,早年拍的那个呢就是打,我是逐渐注意到他好像是最早的,你看他这个小心思,他在这个片尾出一些他受伤的,给打到的那样的花絮,他是最早的,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说啊,后来觉悟到,很后悔,觉得我拍《醉拳》教小朋友暴力,打,他说我在片尾放这个东西让他们知道,打人是会痛的,完成一个动作是很难的,他有这个心。
然后接下来呢,拍什么《大兵小将》开始思考国家问题了,然后到这个《十二生肖》呢,开始思考这个文物回归问题,所以你看他这个越来越大,所以你拍这个《十二生肖》不就是圆明园那个兽首嘛。
成龙:对。
窦文涛:那个时候给我们闹出很大的这个事件,这个事件怎么就触动了你?
成龙:其实很久,你如果观察我的历史,就看到有十几出,《龙少爷》开始,《龙少爷》将近三十年了,已经讲人家盗国宝出去卖,我阻止他们,到《神话》,《醉拳2》也是一些外国人,奸商把东西要拿出去,我要阻止他们,到《神话》,我说没有一个人到人家那个国家,把人家的文物偷了,摆在自己国家的博物馆,说是帮我们保存,其实是占为己有,我说这种情形是可耻的。
因为我常常在国外跑,看见一些为什么人家的那个铜像或者那个象的鼻子在你的博物馆,而且头在埃及,胡子在你那边,那我在吴哥窟半个脸没了。
窦文涛:在法国博物馆那是吗?
成龙:头不见了。
窦文涛:头不见了。
成龙:那我忽然间,几年后我到人家那边,这个,就连起来了,现在他们讲的很伟大,世界一体化,地球一家人,长城不是属于你们中国的,是属于全人类的,这个是世界遗产,包括埃及什么的,那你鼻子还给人家嘛,把我们那个长城的砖搬回来呀,你拿过去干什么。
窦文涛:真是。
成龙:他又不还。
马未都:中国的文化特征倾向于“推卸责任”
窦文涛:这个马先生的强项,你来议论议论。
马未都:因为这100年的历史呢,是一个世界格局重新划分的历史,起码是200年以来吧,整个布局发生变化,因为我们过去东方是强大的,可是科技革命以后,我们没跟上这趟,一下就衰落了,衰落的时候当时有点怨天尤人,中国文化是要把这个责任推卸的,不承担的,你比如我们典型的教育孩子就是,你看这个孩子摔一跟头,西方人就站起来,你自个摔的你不站起来,肯定是这么教育,中国家长扑过去把孩子抱起来,就拍拍地,说都赖它都赖它,这就是我们的教育,我们的教育就彻底把这个孩子教育成,有责任我先第一个反应就是推。
窦文涛:对。
马未都:中国人犯了错误你批评他,他第一个反应就这个是谁让我做的,或者是怎么,他一定要想办法先推卸一下,那么第二下再承认,确实我也没注意,但是呢他要推卸出去这是我们文化的特征。所以在这100多年,从鸦片战争以后,中国人就没找着毛病,后来就赖在自己文化身上,所以我们的文化就,100多年就批判嘛。
窦文涛:所以你看,到咱们武打片的精神,有讲男儿当自强,是吧。
马未都:这是中国最传统的精神。
窦文涛:对,所以大哥说到这个我还真的对你有一个请教了,就是大家其实到现在都爱看功夫片,爱看武侠片,可是我上次见到一个武打明星,他就跟我讲一种感慨,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他说我现在去拍武打片,不过瘾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说为什么,他说过去是我们两个会打的,比如说我要跟成龙一起打,我们能够越打越好,我们两个都知道怎么打,而且这个打的很过瘾啊,他说但是现在我这一打呀,那边可能是李宇春或者是周迅,对吧,他说这个,而且现在的导演的这种拍法都是完全没什么实在的,就是做一个动作行了,你根本用不到打,他觉得很没意思,我不知道你怎么看?
成龙:唉,太多原因了,骨牌效应,骨牌效应而令到我们今天的武侠片吧、功夫片吧走下坡,如果你真的想要看动作、看爆破的,我们现在动作、爆破、特技、科技、蓝布景、绿布景你都拍不过外国人。
窦文涛:对。
成龙:我们只有一种片子,就是真正的动作片。
窦文涛:真功夫。
马未都:电影武打精神渐被“娱乐化”很危险
成龙:所以今天我《十二生肖》就要拍回我以前的电影,我能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是合情合理之下你看我做什么我就是做什么。现在我们就是市场要大明星,studio要大明星,比如说窦文涛红,就用窦文涛吧,八部戏都是窦文涛,文戏也是你梁山伯也是你,醉拳也是你,不会打不要紧,他只来一个小时,行了,找替身,替身你就来这样子一下,收工走,你又走了。
窦文涛:是。
成龙:你是变成就是,最容易就是飞。
窦文涛:飞。
成龙:你看飞就好了,头发一长,什么都看不见,全部替身,你看现在古装、民初、时装都飞的。
窦文涛:是,太虚了我觉得。
马未都:这个还是刚才那根源问题,就是文化和科技,现在电影是文化还是科技,你看有人主张的就是科技,甚至有人认为将来有没有演员不重要了,重要就是我科技全给你做了,你想出什么明星就出什么明星了。但是武打本身是一种文化,武侠精神在中国是一个很久远的、悠久的文化。
窦文涛:对。
马未都:这种文化对中国人内心是有很强的影响力的,而且在西方上,对西方人也能建立起中国人那个形象,过去中国的武打片,那么这个武打片一出去,这是典型的中国,中国功夫嘛,功夫这个词英文中都是从我们中文中去的嘛。
窦文涛:对,对。
马未都:那么这种精神呢,今天在电影中呢,逐渐被娱乐化,就跟咱们刚才一开始说的似的,就是它的科技现在要战胜文化,这是一个危险。
窦文涛:但是我看多了这个科技以后啊,我觉得我还是要看真功夫。
马未都:是是是。
成龙:所以今天我可以在美国生存了,所以我蛮可怜的,我也想拍那个飞来飞去的,多简单,我也想做超人,他们花几千万做完那个一飞过来我只是要做这样子。
窦文涛:演的好。
成龙:对不对?我也想给我这么多钱,没人请我。
窦文涛:最后请你跳楼是吗?
成龙:一看成龙,他要真的,不是真的不看,所以我蛮可怜的,但是也形成我很幸运的我到今天还能在动作、武打片站在第一线。
窦文涛:屹立不倒,所以我就真的,就像我们国歌唱到,把我们的血肉铸成我们新的长城,我觉得像大哥这样,他能让世人,外国人、世界上的人尊重,靠血肉的代价。
马未都:真的。
窦文涛:这家伙。
马未都:还有一点是别人不具的,所有武打心里不具的,是他有个天生的幽默感,这在他的武打片里,从我们最早看的那个,那是西方人最容易接受的。
窦文涛:这是他跟李小龙的不同。
马未都:对,后面的包括武打星里都没有这个天生的幽默感,这个事还装不出来。
窦文涛:没错。
马未都:你自己挠你自己是不痒痒的。
窦文涛:对对对。
马未都:必须是别人挠你痒痒,你自己挠你,多痒痒的肉你自己挠它也不痒痒,那么这种天生的幽默感是最容易东西方沟通的。你比如我们喜欢看西方电影中也是非常愿意看到会心的一笑,对吧,你看西方的电影中,不管多严肃的片子里,不是都搀有这个嘛。
窦文涛:没错,他这种鬼马,这种搞笑的精神好像是从骨子里露出来的。
马未都:对。
成龙:这是我本身,我本来就喜欢这样子。
马未都:对对,他本来就喜欢这样的,而且他在所有的他的作品中沿袭了这一贯的风格,你要让他演一个特正规的武打戏吧。
窦文涛:没错。
马未都:你倒觉得不过瘾了,对不对。
窦文涛:没错,没错。
马未都:一定要有这个笑料出来。
窦文涛:就是,有个女孩说我一看见他那大鼻子我就想笑。
成龙:你叫我做陆小凤怎么办?
拍戏,很多叫“神来之笔”,所有里边的喜剧都是我现场忽然间那一刹那,那一时刻我想到的。他们的造型,或者是他们的现场给我的灵感。
窦文涛:但是大哥,我今天逮着你,我要问你一个,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答。
成龙:说。
窦文涛:但是呢,大家肯定。
成龙:无所不言。
成龙:曾与李小龙合拍电影 恐“打不过”他
窦文涛:很多人都想知道,就是说,这个李小龙很多人问这个问题,就是说要是你现在跟李小龙是一个岁数,你们俩谁打的过谁,是不是很多人问你。
成龙:一个岁数,有很多外国人那么问,可是没有像你这么问,如果现在是同一个岁数。
窦文涛:就是如果状态是一样的话,打起来会怎么样?
成龙:他赢吧。
马未都:大哥宽厚。
成龙:我比他高。
窦文涛:你哪方面,武功比他高?
成龙:不是,我第一人比他高。
窦文涛:你身高比李小龙高啊?
成龙:我高,我跟他拍过戏。
窦文涛:你看李小龙很矮。
成龙:我比他高,我比他块,但是肌肉比他熟,我给你看看我以前的肌肉不赖的。
窦文涛:但肌肉比较熟是什么意思?煮熟了。
成龙:没有,它是很紧,他是单股我是双股。
窦文涛:什么叫单股双股,这都不懂。
成龙:你是单股,你看我们这就是双股。
窦文涛:这有两个骨头。
成龙:对。
窦文涛:这符合科学吗这个,我们骨头细。
成龙:骨细骨粗。
窦文涛:你的骨头粗。
成龙:我的骨头粗。
窦文涛:因为你看,我上次看一个李小龙的纪录片,就讲他我都不可思议,说他那个时候的拍片环境,甚至那些群众找这舞狮,说随时都要跟他挑战,但说有个外国导演回忆说,我跟李小龙要说戏呢,说李小龙跟他说你等一会,霹雳啪啦,霹雳啪啦把那个武士打趴下,再踹几脚,再回来跟他说。
成龙:现在已经把李小龙都神话了。
窦文涛:是吗?
成龙:我们以前跟他拍过电影。
窦文涛:你觉得他是怎么样?
成龙:很好,非常好的一个人,但是呢是给旁边的人给捧坏了,就是他一来,就这样子,所以他讲什么就是对。
窦文涛:是这样的。
成龙:嗯。
窦文涛:他算有真功夫?
成龙:有真功夫,每个都有。
窦文涛:因为那个时候他被当成武术家,但是呢从你们开始,你们这种就叫功夫演员,是不是你觉得你们是两种连架子?
成龙:对,他是研究自己把拳击跟咏春摆在一起。
窦文涛:拳击跟咏春摆在一起。
成龙:而且他第一个把这种踢脚,我们在学校有踢脚法,弹腿,他就变成,他叫前踢,他把他变了,而且把双截棍也摆在,双截棍很久就有,单截棍、双截棍,他第一个什么东西,醉拳早就有了,为什么一讲醉拳成龙。
窦文涛:对。
成龙:这个不是我发明的,醉拳本身就有,神龙见首,但是你讲神龙见首是成龙的,一讲双截棍李小龙的,一件功夫,其实就是万法归宗一少林,就是少林包括很多门派,现在我可以,李小龙自己一变变了一个跆拳道,我可以现在叫龙劝拳道也行,但是我不去做,我没有去做这个的必要。
成龙:拍电影期间不被送入医院不算“受伤”
窦文涛:我看你现在做的呀,应该叫忍者之道,这家伙,他这个真是,你想他都这么大岁数了,不年轻了,这次拍《十二生肖》,我就看他们片场花絮,说你从老高的地方一下就摔下来。
马未都:对。
窦文涛:摔下来,原地躺五分钟没动,说旁边这个人都吓傻了,鸦雀无声,他在地上躺了五个分钟,然后起来说,你们以为我死了吗?
成龙:没有,他整个画框他是这样子的,刚刚一摔下来噔一下,我整个,我喘不上气,我说不要动不要动,我不知道我骨头有没有事,没事我就起来,一起来之后就,我再一看全场人就。
马未都:呆了。
成龙:呆了,我继续要拍下去啊,我跟着,我还没死呢,每个哭丧着脸干什么,你看笑了吧,一笑继续下去,那你还得拍,痛不痛?我当然痛。
窦文涛:他们说掀起衣服,腰都是血啊。
成龙:对,我就无所谓,我不到医院就不算受伤,受伤我每天都有。
窦文涛:啊?
成龙:每天都受伤我们。
窦文涛:我的天啊,你觉得他这个人真是。
马未都:对,那天我看他那个片花,我看到有一个镜头,我回去就跟太太讲,我说我对这点实在是有点佩服,他去了一个火山口,就他一个人,吓死人,那边咚就炸起来了,他说幸亏风向是冲那边,要是风向冲这边一下就把他淹了,太危险了。
成龙:他们在叫我走,我想不行,他们有人在拍纪录片。
窦文涛:对。
成龙:如果一走呢,我是不是这样子,我还这样走,那个纪录片一定会存下来,那我就很狼狈,咚一下,有人在拍,不行我不能走,我就眼睛一直看,有没有石头飞过来,完了之后,风向这边,好没事,跟着回来,每个人都说大哥你好英勇啊,其实我倍儿怕的。
窦文涛:既然都会说倍儿,接收感很强。
成龙:真怕。
窦文涛:真的,你会不会觉得这样活的累啊,就是因为你在任何场合都得对自己有要求啊?
成龙:所以常常受伤啊,我不是超人,每个人都说大哥你做那个,你怕不怕?怕,我在上面的时候怕,我那个钻车底我不怕,两个轮子在,但是我一开机器我知道我要把这个完成它,如果你说我一进去我那个脚会给那个车是弄断的,我当然不进去,所以往往意外都是这样的,我跳那个红番区,我从那个桥墩跳过去,应该可以吧,没问题来吧,拍吧,卡,一看脚面冲上,算了,摄影师你拍到那个镜头没有,他说你脚断了,我说你别管我,你拍没有拍啊?拍到了,行了,OK了吗,OK了,送我到医院。我先问他镜头有没有拍的到。
窦文涛:你是不是痛觉神经比一般人迟钝啊?
成龙:也不是,我能熬的住痛。
窦文涛:天啊,这是飞人真是。
成龙:拍电影时手指头曾多次出现折断情况
成龙:那个“滑轮衣”看起来很简单,非常难。但是当你会的时候很好玩,当你在斜坡一直往下滑的时候,脸就对着地面,你就感觉。很难,别人练十几年我练一个星期。
窦文涛:所以最后一帊咱们可以谈谈成龙的下场,你这样的话,就刚才给我们示范手指头。
成龙:这个是这么断,这个是这么断,这个也是这么断,我是《A计划》看过没有?
窦文涛:看过。
成龙:《A计划》那个人拿着沙发一对我,那个沙发多重啊,沙发连人倒后滚,下楼梯,跟着还要抓一个人的衣服这样子,一抓打三拳,卡,普通人如果替身一定是(视频卡),卡,换演员起来,我不是我永远是要全部做给你看,站起来抓人打两拳,但是我抓人打两拳那时候我一看我这手怎么在这边来,我这么抓,这个手不是中指,这个手是在这边,但是我还是两拳,卡,卡了之后我从这边吧,把它把回来,一抓,继续摆这边,继续摆这边,就这样子。
窦文涛:这点小伤还用去医院?这路子。
成龙:你看我这边。
窦文涛:豁了,我的天啊。
成龙:这个是整个一对,门牙也没了,这边整个裂开了,抓住今天摆这边继续拍,抓一天缝起来了。
窦文涛:哎呦。
成龙:这边是包的,这边是包的,这边牙是没了。
马未都:不过你皮肤很好,不仔细。
成龙:我血型好,我很快凝固。
窦文涛:凝血功能。
成龙:对我很少到医院,除了脑开刀才到医院。
窦文涛:这还真是天赋异禀。
马未都:对。
窦文涛:但是你,你觉得你现在的身手,你都50多岁啦,你不觉得怕失手吗,或者危险的概率增加了呀?
成龙:小心了,小心了而且经验够。
窦文涛:冒险的经验够了,你是享受这个呢还是什么呢?
成龙:蛮享受的。
窦文涛:就是做这些危险动作的时候?
成龙:嗯。
窦文涛:觉得很High是吗?
成龙:对,你看看我吊在直升机外面,在马来西亚天空飞,还要撞那些东西,要多少人,你能,你现在去做你做不到。经过政府批准,特技专家在旁边,自己我们所有的机器,第二部直升机在外面,我还吊在外面,下面还有工作人员,我还有钱收。
窦文涛:我明白了,你知道吗,根据弗洛伊德的心理学,他肯定是属于生命能量特强的那种人,但是他在生活里啊,又是一个特别守规矩、讲整齐,实际上很压抑的人,所以他把他的这个能量都在这些个拍片子的冒险里边宣泄了,这是不是一个理解?
成龙:但是你很刺激。
窦文涛:很刺激吗?
成龙:对,这些东西是很刺激,你那个血液沸腾,好像我要跳直升机,我要跳到那个梯子,我从那个天台跳下去,你看下面的纸皮盒是豆腐干,如果我一跳,我在南斯拉夫受伤就是如此,有个黑影,我一抓那个树枝一滑,整个人就掉下来。同样的,我要跳那个直升机下面那个梯子,我说我滑滑不了,因为我的脚可以在下面顶住,好,我要跳这个,两天没跳,两天没跳。
窦文涛:怕了两天?
成龙:因为蛮怕的,到了后面他们说大哥很多记者到这边,来吧,我对准他去跳,我忘了那个风处,我一跳抓不到,他那个风把我压下去了,就抓住,完了之后自己吓一跳,把我降下来,所有人拍手。
请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法规,文明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