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李玫瑾表示说,现在很多孩子情感发展是单一的,包括海淀法院判的天一,他的家庭也有这个问题,他妈妈的情感只看到自己孩子,他希望没有看到别人。妈妈的情感就不是很完整,所以他的孩子的情感一定会有缺陷。
窦文涛:我感觉今天我们请来了一位女侦探,但是是犯罪心理学的侦探,著名的李玫瑾老师。李玫瑾老师我有一个题外话,就是研究您这个学科的应该是不止您一个,但是为什么大家把新闻界一出现杀人案都喜欢请教您呢?
李玫瑾:这个是这样,犯罪心理他本身有不同的领域,比如说监狱也可以研究,公安也可以研究,但是监狱研究比公安容易一点,可是他对象有个什么问题呢?比如监狱,我到监所去,发一个问卷,做一段时间,跟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他们都什么人了。可是你那个研究是罪犯心理,不是动词的犯罪心理。公安他所面对的,比如说我现在怀疑你了,你会怎么样,你肯定想尽一切办法说不是我。
窦文涛:对。
李玫瑾:研究犯罪心理学30年方被同行接受
李玫瑾:所以我要研究的是一个动态,这个动态的心理研究他有一个难度,什么难度呢?就是我们的司法程序,侦查阶段外人是接触不了的,侦查初期,就抓住他以后,马上一系列证据的确定,所以还是外人不能介入,然后到起诉到审判,外人还是不能介入,除了律师。所以研究者难在哪儿?就是我们这个领域特别难进行,就是你接触他很难。所以我是属于什么呢?就是属于乌龟赛跑那样的,就属于人家都干不下,都走了,然后我还在这儿泡着,泡了30年,泡了30多年,然后慢慢慢慢,就是过的同行接受我了,因为什么呢?因为有些案件他们有时候吃不准心理的时候他来找你分析,这一分析我就成他们自己人了。于是呢破了之后,我就直接可以跟这个嫌疑人进行核实。这样的话我觉得我在这个滚动过程当中就获得了很多动态的东西。
马加爵校外频繁性行为被舍友知晓 杀人灭口
窦文涛:咱们傅剑锋也是老记者了,也接触过很多这些年的恶性案件,那天咱们跟李老师留下一个伏笔,就是你提出的马加爵的事。
傅剑锋:对。
窦文涛:你觉得还有什么问题他还没解释清楚?
傅剑锋:马加爵的这个事我还是想听她说一句,您的这个分析听起来确实是一个很严密地推理,但是其实心理学的分析好多是要基于证据的,马加爵后面的这个行为方式,您这里觉得可以说的,有些可能你觉得是隐私,有些什么样的证据可以来说,就是能够回过头来反思这个案子呢?
李玫瑾:其实我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很纠结,因为我们犯罪心理研究有这么一个问题,就是我以前在博客当中也讲过这个话,就有很多真相是不能够都拿出来说的。
窦文涛:为什么?隐私?
李玫瑾:因为真相会伤害到相关的人员,比如说曾经有一个现场,一个男孩被害,他被砍了很多刀,然后上面压着他们家的被子,当发现以后报警,报警来了打开体检,就尸检,结果发现男孩生殖器被割掉,这个事不敢告诉他的父母,所以就说我们有很多很残忍的东西,就是我们要小心翼翼的把他盖起来。那我认为心理上也有这样的地方,也就是说我要谈他的案件,最关心的一定是他的家人,包括他的村里人,有的时候你把他剥的太干净的话,其实他的家人会更痛苦。所以我有时候就想讲就是,关于这个案件,其实我在我的著作当中隐去了他的全名,我做过这个分析,就是我没有用他的全名。但是就是他的证据在哪些呢?一个是我首先有个分析假设,然后最后就是去找。从几个角度来看,一个呢,他这个作案方式是属于灭口型的,三天杀四个人,是灭口性质,他不是情绪性杀人,情绪性杀人你喝完酒一天,你杀了人,一天之后你肯定醒过来了,他三天杀四个人,所以显然。
傅剑锋:非常冷静。
李玫瑾:对,非常冷静,有预谋的。
窦文涛:这四个人掌握了他的隐私。
李玫瑾:这四个人其实我认为是什么呢?就有三个人是跟他打牌的,其中有一个人呢,还跟他同间的,跟他没有任何仇恨,所以你在研究第二个问题,就是他在法庭上口误,他多次讲他们三个人,他杀了四个,他说三个,那就是有一个人不是因为有仇的。
傅剑锋:哦,这样。
李玫瑾:不是因为有仇。
窦文涛:那为了杀呢?
李玫瑾:灭口,第二个说灭口。第三个为什么灭?当时我记得很多杂志上讲,不是杂志,报纸,说他因为贫穷,这个理由不能成立在哪儿呢?他杀的人比他还穷。如果你长1米7,我长1米68,我能说1米7的人长的矮吗?对吧,所以这逻辑不能成立。第二点就是是,他在宿舍里又不是一个人住,他要是没拖鞋的话,别人拖鞋照样可以穿着上课,所以不可能说没有鞋不能去上课。讲到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当时我们《中青报》的记者叫崔立(音),我是写完报告发表之后是在死刑判决之前,他是在判决之后去做的采访,他去之前给我打一电话,我当时要问的问题就是寒假期间有没有过性行为,我就让他给我补这一个问题,因为我没见到他。
窦文涛:问马加爵寒假有没有性行为。
李玫瑾:对,所以他当时的回答,这个报纸上全公布出来了,你们可以看,原话就是有,在校外,好多次。那我就认为他是有某种行为被他从宿舍行为知道了,打牌吵架说你为人差劲是说这个事,问题是我可以做这事,但是我不要让人知道这事,你把他拿出来吵,在场的全听到了,然后你们再说出去,我怎么去见同学,我认为马加爵正是因为他是个好人,他很在乎面子,而且他内心来讲,他也觉得这事不好。
傅剑锋:这个谜底我这么多年之后才知道。
李玫瑾:所以为什么我当时不讲,就是我讲他不是什么,就是我为什么不讲这个?所以很多人说我对马加爵怎么狠,妥了,所有大学生犯罪,我都是心生很痛苦。
窦文涛:悲悯。
李玫瑾:所以我对大学生犯罪我是真的是对他们。
李玫瑾:复旦大学投毒案犯不缺智商但缺观念
窦文涛:我还想起一个,就是像复旦那个投毒,投死同宿舍的,那个是有原因的吗?
李玫瑾:那也是,这个案件是让大学生,包括药家鑫,包括你说的黄洋这个案件,我认为他们其中的问题都是缺一个观念的东西,智商绝对够,缺的观念,观念是什么?就是人心目中的一个画面,有的时候我认为我们很多高智商的孩子,他们天天就在书本里头,他缺少对生命真实的感受,这个生命感受,包括什么感受?不是说生命珍贵的问题,而是说,错事没有机会弥补的。
傅剑锋:这个可不可以用另外一句话来说,我觉得有个诗人说过一句话,就是说人,人类之所以能够相互爱和相互关心,是因为有一种对于同情的想象力,就这个是不是也是观念的一方面?
李玫瑾:对,其实心理发展,我们今天没有时间去聊心理发展,人的最早出现就是情感,但那个情感叫依恋,就是一个人,就是小孩半岁多认人,就认这一个,这一个他没意见,别人来他马上就闹。这个依恋慢慢大一点,如果这个情感越丰富的抚养,孩子就听和看面孔越多,所以他就一定说的好,他只要说的好,他就会出去结交小同伴,小伙伴,伙伴关系好,他就会有一个群体交流的过程,就是这个初期,这就是一个社会性的发展,如果他没有这个经历,这个孩子就话少,话少他就后边和社会交往就会有困难。那么这些呢我们讲,情感发展他是要有台阶的,比如说早年是父母,就是上下,紧跟着同伴,然后就是老师学生,就是双向的,然后再往大了就是同性,一般我们同性的一般发展就是在小学六年级到初一、初二,初二之后基本就开始异性,我们叫花季,花季就是异性,然后异性之后,当他真的恋爱的时候,这人开始不自私了,之前都是自私的,为什么呢?当我爱他的时候我好吃的给他留一口,我有电影票把他叫上,开始知道这就是爱的扩展了。
什么时候完成人成熟的爱呢?就是他能够对一个陌生人感受一个东西,比如说看到清洁工人,心想他这么辛勤就为了他的一个家庭,绝对不要伤害他,这就是一种博爱了,博爱就是说,他能够对陌生人产生一种感受,我们可以看到药家鑫对妈妈很好,但他对陌生人不好。所以有很多实际上情感缺失在哪呢?就缺在这儿。
李玫瑾:梦鸽情感不完整 李天一情感定有缺陷
李玫瑾:就是我们现在很多孩子情感发展是单一的,包括我们现在看到我们海淀法院判的天一,他的家庭也有这个问题,他妈妈的情感只看到自己孩子,他希望没有看到别人。所以这种情感你就感觉到就是,妈妈的情感就不是很完整,所以他的孩子的情感一定会有缺陷。
窦文涛:为什么说妈妈的情感不完整呢?
李玫瑾:因为她妈妈只看到自己儿子,看不到任何别人。
窦文涛:好多很多妈妈是不是都有这个局限性。
李玫瑾:对,应该是这么讲,但是真的好的母亲,就是优秀的母亲,他会告诉你如何替别人考虑,善待他人。其实善待他人是救命的东西。
窦文涛:哎呀,这句话说的好。
李玫瑾:就是我们研究很多犯罪都是这个问题,就是你这犯罪人杀了那么多,就这个没杀,为什么?因为这人善待这犯罪人。
傅剑锋:这个也是宗教上的一个问题。对人善其实就是对己善。
李玫瑾:曾经2003年有个黄勇的案件,最后那孩子没杀,我还见过这个孩子。
窦文涛:他杀了多少个孩子来着。
李玫瑾:这个孩子最后为什么没杀呢?在折腾他的时候,把他捆上,勒,勒昏过去醒过来,他一直在苦求,说你别杀我,我是独生子,我有爸爸妈妈,我还有个没有胳膊腿的大爹,就是他大伯是抗美援朝的残疾军人,还有个奶奶,他说你要杀了我他们以后怎么办啊,他说你也有妈妈,你要如果就这么没了你妈妈回来找不到你会怎么样,说得黄勇大哭,黄勇哭你知道他说什么?黄勇当时哭说,我妈才不管我死活呢,他们都不管我,然后这孩子说了一句,那如果这样的话,您要不相信,您把我认做干儿子,老了以后我陪你,我给你养老,我把你接过来跟我奶奶一块儿。
窦文涛:哎呦。
李玫瑾:黄勇最后把他放了。
窦文涛:我说这孩子像是您的研究生啊,太会说了。
李玫瑾:这是天性,这个孩子就是特别善良,后来接触他非常善良。所以我就说这个善良,所以我觉得做母亲你要教会孩子要善待别人。
窦文涛:记住啊,善良能救命,一念之仁能救命。
李玫瑾:人性是养出来的 需要稳定抚养过程
窦文涛:您既然说到孩子啊,我就不由地想起来,最近一段时间啊,残害孩子的事情太多,而且甚至就很多啊是那种亲生的,你想一个父亲拿三根钢针扎自己的亲生孩子,他因为怀疑这个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还有像是一个母亲怎么着把小孩弄在14楼,要往下扔,你说这种父母他们还是正常的人吗?
李玫瑾:应该这么讲,就是我们刚才讲到社会变革问题,我觉得社会变革当中有那么一部分人,他应该说很多这些异常的人,他自己也受到过伤害,受过伤害以后,他会对更弱小的人去伤害。
窦文涛:自己的孩子啊。
李玫瑾:对,有这样的,所以就这个问题,当然这个犯罪嫌疑人肯定是有问题的,也就说他自身心理有严重问题。你比如说最近把两个女儿放家里饿死的那个。
窦文涛:对,南京饿死女童。
李玫瑾:所以这个案件你就可以看到,你只要看到妈妈你就知道他为什么了,他妈妈自己从小到大就是没有人管的,因为她是没有人管理,包括我们在研究犯罪当中,有一个犯罪人跟我讲的话,我当时听了真的是,他的行为你要看他现场,你会觉得多可恨,但你听到他讲他的经历的时候,你就会感受到这是一类人,就是我把犯罪分为三种,就是重复犯罪的,危害社会非常严重的有三重人,一种我们叫反社会人格的犯罪,这类人是没有理由从小就坏的,第二类我把他叫犯罪人格的犯罪人,犯罪人格就说他的人格是在犯罪的背景中形成的,什么叫犯罪呢?他从小没有人管他,他基本不能自我生存,他自生自灭,因此他只能不择手段生活,这种就叫犯罪的人格。还有在监所当中,比如说一关十多年的,他基本接受的全是犯罪人,就是斗狠的,你出来以后你别指望他善良,这是第二类。所以你刚才问的是这类人。
窦文涛:但是这种违反了人类本能吗?你比如母爱,父爱,能把这个本能都违反了吗?
李玫瑾:当然可以啊,这个人什么样的都有,因为什么呢?他有的时候,你比如说有些孩子,他这个东西就是说,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很重要的一个词叫人性,要把你这个问题回答明白了,要回答什么是人性。
窦文涛:人性深似海。
李玫瑾:人性是怎么出来的,我讲课经常要讲这个问题,他是养出来的,就是人和动物,就高级动物他有自然情感,比如狗吧,也是这样,你只要养它,它不咬你,但狗会咬别人的对吧。那人不是这样,人是什么呢?人老天生出来,让你生出来是什么都不行的,四肢不能翻,然后头不能抬,吃喝拉撒睡,翻身和打嗝,你哪个事都自己干不了,那干嘛呢?就等待别人。所以人一出生这个世界他就是需要别人帮助的,因此人的社会性和情感是这个过程来形成的。那么这个过程就需要什么呢?就需要一个稳定的抚养人,然后还有一个身体上接触的,如果你只是把他放到床上,把奶瓶往嘴里一塞,这个抚养也能长大,但他跟人绝对不亲,他没有集体感。所以你去研究变态,把人身上做那些东西的,他都是没有跟人的那个。
比如说妈妈抱着我,她的身体就是我最快乐的来源,所以我贴着人身使我感受很快乐的。那有的孩子被扔到医院,他爸妈走了,那这管?护士完了今儿这个,明儿那个,他能有这种固定的身体的记忆吗?没有。所以稳定的这种抚养多长时间呢?至少要到他6岁,到18岁。
窦文涛:这是人类的特征。
李玫瑾:对,所以我们现在很多人之所以出问题,就在早期这个阶段出问题,尤其是情感出问题。
李玫瑾:“被动攻击性人格”会向弱者发泄
窦文涛:那我再跟您提一个,最近我们做的一个案子,就是山西挖那个男童的案子,当时您在央视也有一个解释我们看到,但是我们还是觉得有些费解,就是说,这个张惠英,就他这个伯母,他到底为什么呢?就说是,最后说是好像有个2000块钱,借钱的这么一个事,她怎么就会向孩子下这个手呢?
李玫瑾:这只是个线索,其实还是这句话,就是她的真正问题是她自身的,她人格上的问题,她有一点被动人格的特点,叫被动攻击人格。
窦文涛:怎么讲?
李玫瑾:被动攻击人格就是什么呢?比如说,咱们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历史上太监,你看太监整体上特狠,为什么?因为他就是奴才,他上边是,他见的最高,但他命最低,所以他就会形成什么呢?就是点头哈腰是他的一个必须的,已经成习惯了。但他心里头所有的委屈和恨都存着,他一旦找到一个比他更弱的,他一定就会发泄,这个叫被动攻击性人格。
傅剑锋:就是表面看起来越弱小的人,反而可能他的攻击能力可能就会越强。
李玫瑾:不完全是这样,最重要的是什么呢?他有一种迎合的背景,因为我曾经也遇到过一个小男孩有这个特点,后来我发现什么?他家里头是当地的一个领导干部,那我就理解他的人格怎么来的,也就是他里经常会有求他父亲的人,求他父亲,他作为一个小孩可能要叫叔叔,叫阿姨,但是来的人多了他会很烦这些人,所以他表面跟人绝对礼貌到位,可是心里对谁都充满着一种仇恨。实际上这是他的家庭领地被人侵害了,不是叫侵害,就是说老被侵入。所以这孩子从小很烦,所以他后来他长大,他跟谁都很,你好,绝对礼貌到位,但他心里跟人不友好。
李玫瑾:部分案犯情感缺失令其作案丧失人性
傅剑锋:李老师你刚才也讲到,犯罪人的犯罪人格,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因为刚才说的好多的变态人格是相对比较少的,但是我以前在做采访,就跟踪了6年的一个山村,他那里也是,就是好多的暴力犯罪,一个是时间持续比较长,另外一个是,犯罪就像形成一种风俗一样,其中最让我惊诧的是,有一个少年,他当时的时候周围很多人去犯罪,我采访了他,他说我同情这些人,然后有一天如果老板拖欠我工资的话,我也可能会去抢劫,或者甚至会去杀人。结果这个话说完7个月之后,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说我杀人了,我当时觉得不敢相信,后来陪着他去自首。就是说这样的一个村庄,后来这个犯罪,好像他们周围的村庄都一样,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我去做了很多的研究,但从信息学的研究,怎么理解,就是他自己说过的话,最后真的在某一天变成一种现实了。
李玫瑾:这是对的这实际上就是他的一种,他已经形成一种认知了,他认为如果我遇到这种事我一定会这样的反应,所以当他真遇到的他肯定就这样,这是认知的问题,当然他这种认知怎么形成的,来自他的原来的生活背景。
傅剑锋:还有刚才您说的教育的这个东西,我看到的也是这样,就是他那些村庄基本上就是少年、小孩在那里,父母都出去了,就他们其实都是没有太多的直接的父母爱在那里的,并且这样的状况在中国现在有2亿多农民共背景之下,大量地农村男童都是这么一种状况,这种危机我们社会怎么来防治?怎么来解决?
李玫瑾:你说的这个问题是中国现在我认为非常,就是急迫的一个问题了,我曾经见一个16岁的少年犯,他也是在短短的两年之内杀了很多人,然后呢,杀第一个女孩的时候,从她身上翻出12块钱,我就问他,我说你为什么12块钱你就杀一个人,他说我不杀她她一直在叫唤,她一直在反抗。我说你有没有想过她妈妈养她多少年,我说她辛苦,而且现在没有她了,她爸妈老了怎么办?他说我管不了那么多,我没钱怎么办。我说你为什么不去打工?他说打工太累,我做过保安,后来我了解他背景是什么,就他很小父母就出来打工了,把他撂给他姥姥,那么他姥姥根本管不住他,所以他不上学,然后到最后他姥姥,当他过了12、13、14岁,就带有破坏性了,他姥姥说这孩子你们自己管。于是爸妈一天就把他从农村接到城市,那你想这孩子要知识没知识,要观念没观念,要技能没技能。然后他关键从小松散惯了,让他站保安他都干不了,他说我站那一天我受累。
傅剑锋:我再说一例子,我在那个,像刚才说的那个村庄的附近的小学里面做采访,因为我当时也意识到我要去理解和了解他们的教育,老师们,包括校长跟我抱怨,说现在的这些留守男童太难教育了,没有办法教育,布置家庭作业他们不完成,上课里面的时候闹哄哄的,就这个问题。
窦文涛:失去了人类正常的成长规范。
傅剑锋:父母跟孩子,现在看的这个问题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轻型问题,我觉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社会发展的一个问题。
李玫瑾:你说的非常对,我认为现在我们都看到了奶粉,看到了空气,看到了水,但是我们没有看到我们人的生活环境就是家庭。其实你可以研究这个,我们近些年一些案件,你会发现这类的案件在60年代要说穷,我们没穷过60年代。
窦文涛:对。
李玫瑾:要说乱,我们没乱过文革,文革多乱,可是我们现在这些丧失人性,不可思议的,包括刚才讲的儿童伤害的案件,为什么现在这么多。所以很重要一点,就这些作案人他的情感异常。而他的情感异常在哪儿?就在于他作为人的成长发展过程当中,情感培养的过程缺失。
李玫瑾:父母在孩子6岁之前不应离开其身边
窦文涛:那您说跟现在中国社会转型期太快有没有关系?
李玫瑾:肯定有关,所以我觉得现在我为了在呼吁一个问题,当然这个话也说的很那什么,我觉得6岁之前爸爸妈妈不要离开孩子,就6年。
窦文涛:6岁之前。
李玫瑾:不要离开孩子。
傅剑锋:我觉得这个能不能够像李老师,还有我们的好多教育学者,包括比如说国家教育部,这个事情能够发起一个大型的社会倡议,就推动6岁之前爸爸妈妈跟孩子必须要在一起,我们这个社会一定要积淀这种爱,亲情。
李玫瑾:对,第二步就是国家要在教育上投入,就是教育要跟上,绝对不能让孩子(不上学)。你比如说国外很多国家都有规定,如果这个孩子是适龄学生,在街上游荡,那肯定警察就要把你扣上,我们就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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