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美女与野兽》再次引爆朋友圈,关于教育、女权主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等话题的讨论接踵而来,但这究竟是真的话题还是片方植入或是商业炒作,在营销商业和良知二者混淆的今天,你我未必分得清。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本来咱们准备聊个电影,结果马爷一提醒说还没准是话题营销呢。现在我觉得在这个社会真的是迷迷糊糊看不清真伪。我就老记得马爷说的一句话,就是去年就说从现在开始,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但是你做什么也都是错的。你能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你把今天所有的事项因素都考虑在内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比如说咱们今天说说叫《美女与野兽》这个电影,它引起了话题,轶君还专门去看,但是临到了的时候可能就会有人说,你怎么知道这是个真的话题呢?这不是《美女与野兽》的宣传的片方植入的话题吗?
周轶君:对,至少说明。
窦文涛:或者是他们商业炒作出来的一个话题吗。
周轶君:商业从人性的贪婪中发展,但要有约束
周轶君:这已经都不新鲜,拉拉恋不是,拉拉恋要去拿奖嘛!关键一个原因就是它们在社交媒体上的传播,它其实为什么那么多人就想看,因为你还没看已经一直听到它不断的就是引起话题嘛,看了怎么样,它就是在社交媒体上你无处不在看它就在,它的营销团队特别厉害。
窦文涛:马爷你说,你作为一个八十大寿的知识分子,你说你在今天社会里,营销商业和良知你觉得闹得清,能分得清吗还?
马未都:能分的清,就是但是问题你分的清也没有用,就是你明明知道你被陷进去了,陷进去了你还得认着这事。你比如就老有人问我嘛,就是说你《盗墓笔记》看了吗?我说《盗墓笔记》没看,因为我拒绝看小说很多年,因为原来是干这个的就不干了。电影,电影也没看,结果我前些日子从深圳飞过来我一看时间够,深圳飞过来有三小时,看片子里片库里有《盗墓笔记》我就看了。我就从头看到尾,这就算是已经没有价值的营销了,我一看我发现这事跟盗墓没啥关系,就用盗墓一名,里头是瞎编的一事,后来人说盗墓这事也不能拍,怕引发盗墓嘛。这个盗墓这个事不是盗墓,就是文物发掘只能国家来,你比如咱们最近张献忠沉银案这算真相大白,传了三百七十年的传说,大家都说传说。官方都是这个态度,官方一定说传说不可信,轻则制止你,重则就罚你对吧。
窦文涛:张献忠沉银案。
马未都:张献忠当年从就最后就是从成都跑出来的时候,所有的船上都载有金银,载有金银跑到江口镇就是彭山江口镇的时候遭遇民军阻击,结果就火烧联营船都烧了,银子什么就。
窦文涛:沉底了。
马未都:沉底了,这过去就是一传说。官方永远是这态度,就是你们都是瞎来。这三百七十年,就陆陆续续老有人去捞,前两年就可能是真有人捞上东西来了,捞上东西以后,他就聚集了很多人。聚集了很多人,江口镇就开始弄弄弄,就听到有人说有人卖东西嘛。主要有个东西卖的狠,弄一大金印要卖八百万,八百万你跑到四川那个地儿,人一把薅住你,你要说这东西八百万,连公安人员办案都有精神头,说这东西就值八千,人都不爱出门。
窦文涛:看值价高。
马未都:看值高嘛,就把人抓了,一抓真是大金印老虎的。这时候终于相信了这个传说是一真事了吧,这就轮不上老百姓捞了,国家捞。国家狠国家怎么捞?先断江把江给断了,把水淘干了,捞出近两万件了。
窦文涛:真捞出金银财宝。
马未都:捞出来金银,昨天一铲子就二十五件。
窦文涛:好家伙。
马未都:现在就封了,全是军队,重兵把守。肯定的嘛,老百姓就生着拿望远镜从远处看了,这回老百姓就没用了,传说变成事实了,从今年起到,明年到后年这传说越来越多。
周轶君:对,我刚刚数了一下,您说您提这小说的名字提了两遍,提这个盗墓两个字提了六遍,你基本上这一段已经是。
窦文涛:这是收了钱了,这是收了钱了。
马未都:收了钱了。
周轶君:你避不开。
马未都:避不开。
周轶君:你刚才说这个东西就是避不开了,我一直。
马未都:你看这记者厉害吧,记者的心里还有个计算器。
窦文涛:贼着呢,贼着呢。
周轶君:我在想就是说其实商业它本身就是从人性的贪婪当中去发展的嘛,就不断让你去花钱。你像《七宗罪》里面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对应到今天商业社会里面的事。但问题它可能最后有一个就它有一个约束,你可以膨胀到一个程度。比如说你说麦当劳它多膨胀垃圾食品,最后人家都反对,它还得规划出说,我们这里面卡路里是多少,我怎么样去倡导一个健康生活等等等等,它有一个最后的一个约束。但你如果一个社会对于商业的这种发展没有约束,最后就可能到了一种什么都。
窦文涛:那你说说你这次收了钱去看了《美女与野兽》。
周轶君:我是付了钱哪是我收了钱,我付了钱。
窦文涛:说一说,可以植入一下。
周轶君:商业电影地毯式轰炸宣传躲都躲不开
周轶君:没有,就看完以后,我是看的夜场的,没几个人,但是不断就有人进来说,这好看好看一定要来看,几个人过来。我就发现因为今年是新的版本嘛,它其实九几年拍过一个完全动画的,就是画出来那个版本。就是你两个都是迪士尼的,你要去比较的话,现在这个完全是更商业化的,就是说第一它场面更加宏大。
马未都:漂亮。
周轶君:就漂亮嘛,人各种,而且很多东西它可以变成广告。电影就一开头什么呢,你看这个电影可以赢一个什么奖,去苏格兰一个鼓包,就跟他片子里的一样。就好多每一些东西你都可以猜出来,你包括现在所有关于它的产品,印的图案穿的衣服,其实全都有,迪士尼前几年最成功的不是有一个《冰雪奇缘》嘛。
窦文涛:对。
周轶君:现在就是你的眼睛根本就避不开,如果你们家有小孩甚至没小孩,你就避不开了。到处穿的衣服用的东西唱的歌,我在我们家已经禁止那首歌了。就是蛮大街都是,小孩其实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一直觉得像迪士尼它宣传说,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看呢,是因为它纯真的爱,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是它轰炸式的那种地毯式轰炸地宣传。
窦文涛:营销。
周轶君:小孩他没有看懂什么爱我觉得,他就是这公主的衣服漂亮,我去。还有一个,就是迪士尼他其实一直在做,就是它这个公主形象都很多嘛,很多的名字不同的。就你有没有发现他其实没有什么王子的,他第一个王子是白雪公主里一个,就他的根本连名字都没有叫做The Prince就是这个王子,后来是有商标权了,后来再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就是他为什么呢?就是男孩不太买那些东西,他不太被那种东西所吸引,你看过谁哪个男孩穿一身王子少。现在是搞什么《星球大战》那种他们穿,过去没有穿王子,小女孩受不了那个诱惑,公主的全套东西,所以它就一个劲的弄这种东西。
窦文涛:对,本来像迪士尼这套东西。
马未都:居心叵测。
窦文涛:对,居心叵测,这就是商业,而且我觉得商业其实也不是贬义词,就是商业能让人有最大的动机揣摩现在风向的变化、潮流的变化、人心的变化。你比如说为什么这个话题,我是说他们要聊,我就说轶君你去看一看,因为他没给我钱我不会去看的。所以我就说这个《美女与野兽》因为它惹起了很多话题,我现在甚至都不知这些话题到底是炒作出来的,还是什么?比方说有很多人批评说这个电影是在讲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就是野兽嘛,把这个公主给囚禁起来了,最后经过一番曲折,为什么这个公主就爱上了这个绑架他的人呢。其是艾玛沃森这个女演员,这个女演员要照我说这几年其实她也有点瓶颈,就是她吧,演《哈利波特》的赫敏演了这么多部,深入人心。但是你怎么突破自己,说实在的她演戏其实有点紧张,我觉得有点内在的放不开的那么个劲,而她呢,又给自己贴一什么标签,也不能说贴一标签吧,就是她是女性主义,什么联合国的妇女权益什么亲善大使,发表了一通演讲,结果我发现。
周轶君:重点是一定要穿着裤子演讲,不能穿着裙子演讲。
窦文涛:结果呢最近她在杂志上又照了一个就弄了一褡裢吧,那玩意儿是叫褡裢吗。
周轶君:镂空的不叫褡裢。
窦文涛:镂空的。
马未都:褡裢是摔跤那会儿。
窦文涛:她是镂空的那么个玩意儿披着,就把两奶头给恰好绳给挡住,就被认为露胸。有些人就批评她说赫敏,就说艾玛沃森你不是女权嘛,你女性嘛,干嘛在时装杂志上露胸呢。
周轶君:这绝对是取悦男性所以才要露,所以你就不是女性主义了。
窦文涛:当然艾玛沃森人家也有词,人说我主张的就是女人的自由选择,我看不出这跟我的胸有什么关系。可是人家又挑眼了,说前几年有一个叫碧昂丝的是吧,有个女歌星,也是在MV里边有一些裸露,他说那时候你可是批评人家碧昂丝,说人家又女权,干嘛在这里边又展露色相呢。就是我发现好多人黑她,甚至最近黑客就是她一说她说我从来没拍裸照,现在这黑客国际黑客太狠了,就把赫敏的,艾玛沃森一组裸照就给她公开。
马未都:在哪儿裸照,我怎么没见过。
窦文涛:咱们翻墙,马爷腿脚还行,咱翻墙。就是我总觉得这女的现在弄的好像有点是非叫多惹起的,所以你可以看看她最近接受采访也要回答这个问题,人家说你不是女性主义嘛。
马未都:就不是动画片闹了半天。
周轶君:不是,故事,这个是真人演的,以前拍的是动画片。
窦文涛:迪士尼的著名故事经典童话《美女与野兽》嘛,你可以看看艾玛沃森的解释。
资料:艾玛·沃特森回应《美女与野兽》人设争议:
主持人:不同版本的《美女与野兽》故事千古流传,甚至能追溯到2世纪,你知道,有些批评指出这个故事讲的其实是虐恋中的受害女性,“我能拯救他”这种心态,我并不这么看,我猜你也不同意这种观点,但是为何……对于这种担忧你会如何回应呢?
艾玛沃森:可能贝儿一直奋力与他(野兽)争吵不停抗议,她没有体现出任何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的性格特征,因为她始终保持了自己的独立性,思想上依然独立,而且我觉得……影片中刻意强调了情感转折至少在我的理解中,贝儿自己决定留下,她毫不示弱地与他针锋相对,你知道,他砸门吓她,她就砸回去,而且她……你知道,她一直保持着这种反抗精神……你懂的,“你以为我会跟你共进晚餐?我是你的犯人?”“绝对不是”。
马未都:不明白。
周轶君:迪士尼和好莱坞电影都特别“政治正确”
窦文涛:所以你说这个电影现在真是在各地引起很多是非,比如说台湾有什么反同团体出来说,说《美女与野兽》说这个片子不能在我们台湾演,因为它宣扬人兽恋。
周轶君:人兽交他说,人家没有,没有。
窦文涛:后来他们说这理讲的通,咱们《白蛇传》不也是人蛇恋。
马未都:那是纠缠,那是纠缠。
窦文涛:马来西亚和俄罗斯据说也在考虑禁映这部片子,因为你看了说因为这部片子,按说这片子好像是就是说大人可以带着小孩去看的,但是马来西亚和俄罗斯对同性恋他们认为不能在这样的电影里宣扬同性恋,有同性恋情结。
周轶君:中国就没有让他删除就进来了嘛,咱们还是比较宽容。但其实有个问题是,他那个其实不太能看得出来。就一开始说我还在找,我说到底哪个是同性恋,后来我就明白,他那个人对自己的身份有一点困惑,他老去模仿一个男的说话。到后来就是差不多最后吧,就一两秒镜头你明白其实他是同性恋。
窦文涛:是一个王子的仆人。
周轶君:不是,一个打过仗的一个以前的一个将军吧,他的一个仆人,他其实暗恋那个将军。后来他是遇到里面,又有一个什么剑客,他也是一同性恋,后来两人在去跳舞的时候,就是相视一笑,你明白。小孩其实未必能看得出来,他这个其实做的挺。但是我是在想就是迪士尼他其实这几年,你包括整个好莱坞,其实特别政治正确,或者你也可以叫它政治不正确,就是社会议题的这种。
周轶君:比如说我刚才说的那个《冰雪奇缘》也做广告,他这个讲他是第一部女权主义片什么的,他里面以前都是王子救公主嘛,他那里头就是王子都不重要甚至是坏人是公主自己救自己。但其实小孩也未必能看得懂,我觉得他们就好玩。这一部里面加了就是有同性恋,他肯定是故意加的这样一个元素嘛,显得我们这种左翼,就是自由主义的这样一个精神。但其实就迪士尼创始人沃·迪士尼他不是这样的,他本人是一个共和党的一个支持者,他是福音派就是说相对来说中间派,而且价值观其实偏保守的。一定是在他后来过世之后,就是说美国经历过反战这种等等以后,他变成了一个主流的相对来说文艺圈的价值观就是这样,要多元,所以他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窦文涛:你看就我马爷你这个跟着中国电影一起走这么多年,我就发现好多国际上的他们这些事,我们是后来才慢慢分辨出来。一开始你比如说,后来我太明白,就迪士尼或者好莱坞的所谓商业片主流电视片,它肯定是主流价值观就肯定是政治正确,或者说即便是冒犯了政治正确,它最后一定是给你圆回来。
马未都:圆回来,对。
窦文涛:但是当然对于我们这样心灵丰富的人来说,政治正确太单调令人讨厌,所以但是我们可以从哪儿得到满足呢,你会发现他有一个文艺片或者艺术片,这么一些类型里它可能会。
周轶君:小众领域。
窦文涛:小众它会探讨一些跟政治正确,比如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马未都:这算小众吗,这不算小众。
周轶君:这太大众,这太大众了。
窦文涛:所以大家才对它的价值观争个不休。
马未都:因为我们现在处在这个时代就是一个人类有史以来第三次重大变革,第一次是农业革命,第二次工业革命,这是信息革命。我认为出现的问题是什么呢?就是刚才所说的比如人兽恋、同性恋,现在都在就是不管你接受不接受这个趋势是往前走的,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所谓人兽恋,不一定是说非得有性质关系,你比如现在有很多人就愿意跟自己的动物过一生,这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再有。
窦文涛:这算不算恋。
马未都:当然算,还有一种我告诉你马上就会出现现在已经有苗头叫人偶恋,就是我不再跟人之间发生关系,我跟一个人偶发生关系,而这个关系,它可能在未来的科技的支持下高于任何异性,不管男女。
周轶君:对,有部电影叫hole那个,它就是了。
马未都: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有同性恋倾向
马未都:对,我后来我就想如果说真有一个人偶能达到我想象中的这种标准,他能不断地更新,因为不断地可以花钱去买程序嘛,编进去嘛。这人会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东西,我觉得结婚就一定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我原来不能接受。你比如同性恋这种事,原来我也不能接受,但是我出国几次碰到同性恋游行。后来我说我能不能进去,他们说你可以进去,我就一个人就进去了,进去就老有人摸我嘛。
窦文涛:你还有人摸呢。
马未都:当然有人摸了。
窦文涛:风干腊肉。
马未都:一开始我还比较紧张,他摸我,后来摸我两下我觉得没什么恶意,那你就摸摸呗。我就看,我看了看,我们对同性恋有很多错误的认知,比如我们一般的男性同性恋都会认为那个男性其中有一个扮演成特别妖艳的女性,比如穿着短裙,拿着个折扇什么什么。反正那种的,实际上是在同性恋那种游行当中是一个作为一个表演来刺激你,大部分人都是很正常的。
马未都:其实每个人在一生的成长中,正常人我说的是,无论男女都有同性恋的倾向。比如有一段时间有个词,现在就是闺蜜,你为什么老有闺蜜。男人之间在成长的过程中,在中学到大学时代都有特别亲近的男人之间,他有这种倾向。不一定说你非得怎么样,但是一旦你跨过那个界限,那条界限,那有人告诉我,我没跨过去过,人家说那个乐趣大于你对异性的乐趣。
周轶君:好像说中国古代男同性恋就是因为瞧不上女的。
马未都:太多了。
周轶君:说女的智力上达不到那个高度,所以就男人和男人之间的。
马未都:他还不是那个,就是说一旦男性的同性恋他根本就瞧不起你,说女的都太土了,你弄个,就你男人弄个女的这个事很土的,你知道嘛。他完全瞧不上你,还不是你瞧不上他,轮不上你瞧不上他,是这么个路子。
窦文涛:所以说,这只是证明就是人的可能性是无限的。
马未都:对。
窦文涛:不同时代不同规矩下开发出哪一步而已。
马未都:你原来男女之间主要的一个目的是生殖,你是要生孩子。现在一旦科学要能帮你生殖,什么意思?就是说比如,比如我们俩见上了,我们俩觉得很高兴,我们俩愿意生一孩子,但我们俩可以不肉体接触,直接上医院,医院给你们一人身上取下这么大一点,这孩子就出来了。隔了十个月以后说您再来抱回去,谁养着说都是养给他吧。
周轶君:这关系有点乱。
马未都:未来的社会一定是朝这个方向发展,无论你喜欢不喜欢,是科技改变世界嘛。
窦文涛:对,包括这种未来的社会这种婚姻模式现在已经有人预言了,谁说一定是对偶婚,谁说一定是一夫一妻,你也不要以为是一夫多妻,可能是多夫多妻。现在已经有人提出就是说四个人一桌麻将也是个很好的配合,就两男两女一个家庭。只要那个时候有一种成年人的婚约,特有的一种契约关系。
周轶君:迪士尼故事有几个基本元素永远不会改
周轶君:迪士尼的故事,它其实基本上都是从那些就是在欧洲中世纪那些特别老的故事慢慢给它去摘出来,去发展嘛。你就可以看到它其实是这些故事都不断在改写,今天我们的人又不断的用这种话题其实也在改写这个故事,慢慢在改。他加入这个元素那个元素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他有几样东西他是不会改的,就很难改的东西,我觉得这个东西以后可能就也会改特别俗套了。
周轶君:第一就是说他的因为是给小孩看嘛,或者是大家,他的结局一定是不能死人,一定是就最后是好的。他其实有一些原著里面的结局都很残忍的,他不能有这个,他一定是好的一个结局。还有一个,我小时候就看比如说《青蛙王子》的故事,还有包括《美女与野兽》我就很纳闷,为什么一定最后那个王子你得亲她一下,他变回成人形,变会一个特英俊的王子,他们俩才能在一起。他不是已经主张爱了嘛,就是说好像说你可以不计较这个人的外表有一颗善良的心,为什么最后一定要变回来,才能够去生活,你要就你就跟一头动物生活。
马未都:他要向世俗适当地妥协。
周轶君:我就说他还是要归结到一个特别古老的一个价值观里头去。
窦文涛:而且就是说他们就分析,整个迪士尼女性、公主其实他们都一点一点演变。原来你看最早的童话一般公主是等着王子在看上她,或者拯救她改变命运。后来你看近些年,这个故事越来越变成这女的越来越有能力,越来越有主意,甚至到最后不靠王子来搭救了。人自个儿甚至靠姐妹情谊逃出升天之类的,或者改变命运,就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对女孩的女权的设定。
周轶君:对,但有点有时候也太,总有点钱。我女儿刚出生的时候我一个朋友就从他从法国过来就给我带一本书,就讲女孩她是一个公主,她就不愿意跟男的在一起,她喜欢跟他们家的动物生活在一起。来一求婚者她就去捉弄人家,把人家所有的王子都给弄跑了,都吓跑了。最后她快乐的跟自己的动物在一起,不愿意。我想这故事挺好,但是我真的要跟我女儿讲吗,他想说什么?就是一个方面你的观念,觉得你到了一种其实特摩登的我们容许多元的,但是你在现实生活当中你又老是觉得,你遵守那个保守的东西你活的可能比较安全,有时候。
马未都:对,而且他过早的介入这个事情,他有可能终身的就会介入这件事情,这很可怕。
窦文涛:怎么讲。
马未都:就是幼童的教育是风险特别大的,很多很多人的长大的行为,你比如同性恋行为,比如人与兽之间他都跟他童年的很多东西,你不知不觉中他就结合在一起了。如果你过早的很强烈的给他一个认知,他可能长大了就这个认知会起作用。
窦文涛:你知道就是说这个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就是甚至于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你知道比如说人恋物癖,就是他爱上了一个物。但是你知道吗,有的人跟埃菲尔铁塔已经举行了婚礼,还有什么卢浮宫,就像这种就是说好比如说我就爱上天安门城楼了。
周轶君:为什么还要举行婚礼,你既然你的爱已经那么的与众不同,你为什么要回归到婚礼上去。
马未都:妥协一下,妥协一下大家才能理解我,要不然大家不理解我。
窦文涛:所以你看为什么同性恋要结婚,他越没什么他越想要什么。
周轶君:对,我就想说。
窦文涛:我们异性恋都不想结了,你们同性恋还结,《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窦文涛:你看《美女与野兽》,当然他这个最主要的话题还是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窦文涛:人类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广义的基因
周轶君:没有,我觉得就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因为我其实接触这个词特别早,是因为不是中东好多恐怖活动嘛,就是劫持人质什么的,我老看这些故事。当中是有人会爱上或者说对他的绑架者产生一种同情他,就别人来救他,他都也不愿意走。但这个故事其实它里面的铺垫还是我觉得逻辑还是挺好的。它跟以前旧的那个版本比,它加了好多元素在里面,包括他就是当中女孩之当中她是怎么爱读书,就向往外面的世界等等,就他这个铺垫还是挺好的,没有觉得她是真的就是困于跟野兽之间,我就没有这个感觉。
窦文涛: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就可能有的观众还不一定知道。就是好像是1973年,我记得是8月23日,在瑞典的斯德哥尔摩有四个劫匪劫了银行,绑架了几个员工,好像绑架了一百三十个小时吧,最后就放了,就被抓住投降了。但是最后在举证检控他们的过程中,发现被他们挟持的这几个银行员工为他们说话,表示了同情,表示怜悯,甚至有一个女员工就跟这个坐牢的其中一个劫匪。
周轶君:结婚了。
窦文涛:结婚了,就所谓那个时候心理学家就开始研究,就是说爱上让你失去自由的那个人,后来。
周轶君:哪种爱不是以失去自由为代价的。
窦文涛:他们后来发现这个现象在各民族,各个历史当中实际广泛存在。其实,狭义地讲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有条件的,比如一个就是说你在被他控制一切的环境下,另一个好像。
周轶君:多长时间内而且。
窦文涛:对,但是我觉得这个事,广义地想,老是让我想的不寒而栗。我觉得人类就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个广义的基因,比如说你对暴君的感情,你看历史上,你想吧。就是他让你国家的人完全没有自由,你的生杀予夺,你能吃饱饭没吃饱饭全在于他,按说这时候你不得弄死他推翻他。但是你要被他镇压下去了,你相反你可能会爱上他。
周轶君:好像有句名言叫,对抗怪兽就会变成怪兽的一个部分。
窦文涛:甚至有人。
周轶君:你自己的一部分就变成怪兽。
马未都:这是哪国的名言不是中国吧。
窦文涛:甚至有人用这个来解释张学良对蒋介石的感情,当然我不一定这个可能是很荒诞。
马未都:他这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它首先证明绑匪的素质比较好,就是咱们现在这绑匪也不成。就他绑匪首先是有素质的,国外很多案件包括我们看到的电影,他都是经过周密的高智力的犯罪、周密思考、周密策划的犯罪。我们现在大部分的犯罪都是临时起义,你知道临时起义对于公安人员来说,包括流窜的临时起义对公安人员来说是特痛苦的一件事,就非常难破。你知道过去过去我们的杀人案基本上百分之百都能破,为什么它都有因果。今天大量的这种事没因果,流窜到这城市弄一笔,其实都为那么仨瓜俩枣钱,他把人给干掉他跑了,这种案子特别难破。
周轶君:现在伊斯兰国就是嘛,强奸那些妇女,那些妇女跟他们其实有时候就会产生一些感情,救的她就不愿意走了,反而说我们在这儿住的多快乐。她其实就是因为身体上的接触以后,这个女的就特别容易被绑架,她的生理和心理有时候就会放在一起。
窦文涛:就像张爱玲说的。
周轶君:就得放在同一个地方才安全嘛。
窦文涛:我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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