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小说《挪威的森林》有声版全集下载收听
《挪威的森林》的作者村上春树几乎囊括了日本所有的文学奖项,在日本销售了700多万册,现已被译成多种文字在世界流行。可以说,小说情节是平平的,笔调是缓缓的,语气是淡淡的,然而字里行间却鼓涌着一股无可抑制的冲击波,激起读者强烈的心灵震颤与共鸣。小说想向我们倾诉什么呢,生与死?死与性?性与爱?坦率与真诚?一时竟很难回答。读罢掩卷,只是觉得整个身心都浸泡在漫无边际的冰水里,奔波于风雪交加的旅途中,又好像感受着暴风雨过后的沉寂、大醉初醒生的虚脱……
小说《挪威的森林》简介
《挪威的森林》是一部动人心弦的、平缓舒雅的、略带感伤的、百分之百的恋爱小说。小说主人公渡边以第一人称展开他同两个女孩间的爱情纠葛。渡边的第一个恋人直子原是他高中要好同学木月的女友,后来木月自杀了。一年后渡边同直子不期而遇并开始交往。此时的直子已变得娴静腼腆,美丽晶莹的眸子里不时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阴翳。两人只是日复一日地在落叶飘零的东京街头漫无目标地或前或后或并肩行走不止。直子20岁生日的晚上两人发生了性关系,不料第二天直子便不知去向。几个月后直子来信说她住进一家远在深山里的精神疗养院。渡边前去探望时发现直子开始带有成熟女性的丰腴与娇美。晚间两人虽同处一室,但渡边约束了自己,分手前表示永远等待直子。返校不久,由于一次偶然相遇,渡边开始与低年级的绿子交往。绿子同内向的直子截然相反,“简直就像迎着春天的晨光蹦跳到世界上来的一头小鹿”。这期间,渡边内心十分苦闷彷徨。一方面念念不忘直子缠绵的病情与柔情,一方面又难以抗拒绿子大胆的表白和迷人的活力。不久传来直子自杀的噩耗,渡边失魂魄地四处徒步旅行。最后,在直子同房病友玲子的鼓励下,开始摸索此后的人生。
《挪威的森林》读后感:成长是痛,不成长是不幸
@槿生:01年5月我到上海去,回来时在火车站买了这本书,在卧铺上把它读完。那时读得晕晕乎乎的,印象最深刻的是描写女同性恋的部分,对那时的我来说简直是个重磅炸弹,于是一路发懵。之后没有重看过,直到上个月再一次从上海回来,一到家,就把这本书拿出来看。这一回全都懂了——至少我以为。作为一个成长的故事,它不仅不难懂,而且真直白。
一
“他死了以后,我就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同别人交往了,甚至不知道究竟怎样才算爱上一个人。”
——直子
直子和木月“像无人岛上长大的光屁股孩子,肚子饿了吃香蕉,渴了就相抱而眠”。从未同彼此相分离,正常孩子必定要有的性的觉醒和随之而来的好奇、焦躁,在他们身上并未发生。人因为不完整而投入两性关系,投入社会,而他们仿佛在彼此身上得到了完整,因而成为了孤岛。“我们一天一天长大,必须到社会上去。”无法面对社会的直子和木月失败了。木月早早自杀,直子也在一番努力后选择了死亡。他们在内心建立了与正常世界不谐调的人际模式,这模式仅仅适用于一起长大的他们之间,既不能进行消除或重置,也不能与社会联系共存。木月死去后,直子便不再能与其他男性相处,她艰难地寻找着与木月之外的男性相处的方式,艰难地寻找着“没有木月的我”的生存,终于没有找到。木月已成为她的一部分,而她没能做到将这一部分从她自身剥离出来。不能摆脱童年,不能独立成长,不能有完整的自我,也无法接纳别人。直子最终没有迈过这道坎,没有成为某个独立的自己,没有走上接下去的人生。
“亲切热情倒是不假,但就是不能打心眼里爱上某个人,而总是有个地方保持清醒,并有一种饥渴感,如此而已。”
——永泽
身为东大法学系高材生的永泽说自己“是个没有私欲的人,有的只是好奇心”,追求绅士的行为规范“不是做想做之事,而是做应做之事。”他摒弃了个人的内心,用在政坛或无论别的什么地方“施展一下拳脚”的热望代替了对爱的需求。然而他“体内有一种类似饥渴的感觉,总在寻求那种东西”,他不停地和不同的女孩做爱,哪怕“睡得再多也是徒劳无益,只落得疲惫不堪、自我生厌”。他有一个出身高贵、气质优雅的女朋友初美,“娴静、理智、幽默、善良”,对于永泽的寻花问柳她声明“我受伤害”,而永泽却声称“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他并不愿改变自己令她幸福,不管内心如何饥渴,如何需要爱,他本就不知幸福为何物,也不愿承认它,自然也就“自己幸福也罢,使别人幸福也罢,并不把这个放在心上。”他“以同一程序不断勇往直前”,考上东大,学了数门外语,考进外务省并且打定主意要看一看“自己能爬到什么地步”。看起来可说是成功人士了。然而“他可以春风得意地率领众人长驱直入,而那颗心同时又在阴暗的泥沼里孤独地挣扎。”——“他也背负着他的十字架匍匐在人生征途中。”
“我的心包有一层硬壳,能破壳而入的东西是极其有限的,所以我才不曾对谁一往情深。”
——渡边
看起来,渡边和永泽仿佛相似,永泽也把渡边评价为和他相似的人,认为他们都是“本质上对自己感兴趣的人……不希望别人理解自己”,而渡边却委婉地将之否定了。“并不认为不被理解也无所谓……只是觉得在某种程度上即使不被别人理解也无可奈何。”和永泽不同的是,渡边并不否认爱和理解的重要,只是由于这层硬壳,使得他既不知怎样去爱别人才好,也不知如何接受爱。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在高中时,会成为木月和直子想像中“和外部世界联系的锁链”,因为木月和直子是不合于正常社会交往的人,因而也不可能和一个感觉完全正常的人成为朋友。而渡边因为他那层壳的存在,对正常与否并不敏感,因而才成为木月唯一合得来的人。渡边“无兄无弟,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因此从未感到过寂寞……一个人心满意足”。但这只是个假象。直子已感觉到,如若被人怨恨,渡边可以“轻易地钻入自己的壳中,随便做点什么来使自己获得解脱。”他并非不害怕寂寞或不被理解,正是由于对它们的害怕,他才建造了一层硬壳将自己包裹进去。但他内心仍是相信爱、相信有意义存在的,因而他没有走上永泽那条头也不回的道路去,而是在苦苦思考中“原地徘徊,并且空虚得很”。
“在以往二十年人生当中,我连一次,哪怕一次都没撒娇任性过。”
——绿子
绿子是一个有些恋父情结的女孩。尽管从小“刚一撒娇,就被抡到一边去”,早早下定决心“一定自己去找一个一年到头百分之百爱我的人”。可是她其时的男朋友,却古板到不许女朋友穿白色以外内裤、“一任性一撒娇他就发脾气,吵得不欢而散”。看似奇怪,但只要看到绿子对男友的评价“人是好人”和对父亲的评价“人倒是不坏”、比起耍小聪明的家伙们“不知要地道多少倍”,就会知道她为何选择他。可是这个与父亲相似的男孩,却不能满足她对父亲的要求“真想拼着劲儿得到一次爱”。失望之下,她与渡边相遇了,她发现自己可以和渡边谈任何自己没法跟古板的男友谈的事情,可以一道看色情电影、大谈性爱和性幻想,得到从像父亲的男友那得不到的理解和自在。她渐渐喜欢上渡边,在渡边面前,她也越来越像一个小女孩。她要求渡边“在附近找家情人旅馆,进去和你抱在一起睡,一觉睡到大天亮。”渡边觉出不妥想拒绝,于是绿子便像真正的小女孩一样开始任性:“求你了,要不然我就坐在这儿哭一晚上,谁向我第一个搭话,就跟谁睡去。”于是她真的就这么留下了渡边,并且如同小女孩一样,在渡边的怀里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二
在全书中,绿子无疑是最先成长起来的人。当她的任性的愿望满足后,她便从“得不到爱的小孩”中解脱了。她因渡边搬家没通知她而生气,渡边给她写信,她也不回。但当她意识到渡边有可能为此生气,便直接了当地在下次见面中道歉。她本想和渡边共度夜晚,但渡边仍活在他的壳中,面对渡边表现的冷淡,尽管她喜欢他,尽管她已带着牙具和睡衣,却不能再像小孩那样撒娇任性,求他陪她一夜。
如同直子一样,绿子也看出了渡边的问题所在。“你总是蜷缩在你自己的世界里,而我却一个劲儿咚咚敲门,一个劲儿叫你,于是你悄悄抬一下眼皮,又立刻恢复原状。”对着这样的冷淡,已不再是死缠烂打的小女孩的绿子只有离开。
在绿子离开他的时间里,渡边经历了剧烈的痛苦,我想正是经由这种痛苦,渡边才渐渐能感觉到爱的真实的存在,以及由自己的冷漠导致的对双方的伤害。后来绿子正式与男友分了手,对渡边表达了自己的感情,一切看似会好起来了,但渡边还有一部分仍然沉没在过去中,内心仍与直子保持着某种联系。在直子死后他难以接受,外出旅行流浪,受到渔夫的好意款待。之后,渡边想起了他早年的女友,终于看见了自己从前的错误:
“我蓦地记起高三时睡过的女友,在她身上,自己做得何等残酷!想到这点,我心里感到一阵冰冷,无可救药的冰冷。我几乎从未思考过她会作何想法,有何感受,以及心灵受何刺激。……其实她是个非常温柔的女孩,只是当时我将那种温柔视为理所当然的东西,丝毫未加珍惜。她现在做什么呢?能够原谅我么?”
籍着绿子的爱,渡边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壳,渐渐能走了出来,在回忆和现实中都感到了世界,感到了爱和真实。而籍着玲子的友情和陪伴,渡边终于告别了直子的死。“假如你对直子的死怀有一种类似创痛之感,那么就把这种创痛留给以后的人生……如若可以学习到什么,那就要从中学习。……你的创痛与绿子无关,如果你还要伤她的心,势必导致无可挽回的后果。因此,尽管你可能心里难受,也还是要坚强起来,要再成熟一些,成为大人。”
“祝你幸福,祝你幸福地活下去,把我这份和直子那份都补偿回来。”
三
所谓成长,最终不过是学会如何内心谐和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在活着,我们必须考虑的事只能是如何活下去。”答案是简单的,但是有很多人甚至把生命丢在了这道门槛上。没有人能够帮助一个人的成长,成长是各自的朝圣路,每个人有每个人无法逃避的挑战。最近看了《Skins》,译成《皮囊》,然而比起纵情声色,我看到的更多是左冲右突,倘若我跟别人介绍这部剧,我会把它翻译成《壳》。人们都曾经生活在过去和自我编织的壳中,当我们成长时,便感到痛苦,我们要像蝉蜕皮一样,把过去的、内心的种种恐惧和栅栏丢掉,不会任性,不会自闭,不惧怕去爱,不害怕被爱,感觉到别人的心,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再使别人痛苦,不再使自己痛苦。成长是痛的,我们总是害怕丢失过去,丢失曾经把我们和世界隔开的壳,它曾保护过我们,但现在只有限制我们。拒绝成长的疼痛、拒绝丢掉旧壳的人,即使不是以死逃离世间,仍会在未来的岁月里继续心灵的不幸。直子失去了木月便不知如何生存,永泽紧抓着孤独而不惜令自己内心饥渴;与之相对,绿子结束了对做个小女孩的渴望,同时便放弃了对渡边耍赖任性的特权;渡边逐渐认识到自己应该如何接受绿子的感情,也终于因自己过去的冷漠和残酷感到了内疚与心痛。在精神的阶梯上,他们付出了代价并且迈过了这一级。貌似说到挪威的森林都认为是小资的标志,我现在不这么想了。也许是要过了那个当局者迷的阶段,才会发现陷入自身陷阱的人物都是何等悲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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