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锵锵三人行》邀请到了影视明星高圆圆,与窦文涛、梁文道一起探讨了有关家庭关系的话题。高圆圆在节目中指出,她的性格里面有太害羞的一面,经常不敢说....
本期《锵锵三人行》邀请到了影视明星高圆圆,与窦文涛、梁文道一起探讨了有关家庭关系的话题。高圆圆在节目中指出,她的性格里面有太害羞的一面,经常不敢说...

本期《锵锵三人行》邀请到了影视明星高圆圆,与窦文涛、梁文道一起探讨了有关家庭关系的话题。高圆圆在节目中指出,她的性格里面有太害羞的一面,经常不敢说自己的想法,不敢表达自己,非得要憋到撕破脸的程度。

高圆圆:性格太害羞导致不敢表达自己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今天请了一位名字和她的样子反差很大的明星,高圆圆。

高圆圆:大家好。

窦文涛:我看,你只有这个“高”符合你。

高圆圆:高,其实也不高,1米64。

梁文道:看起来算行,因为她瘦,所以看起来就显高。

窦文涛:跟我们俩站一块儿也都是等高的,而且我对圆圆印象很好,今天还是第一次正式的在节目上见面,对吧?

高圆圆:对对。

窦文涛:跟文道,你们有很多关系,是吗?

梁文道:我们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是在余老师的戏的发布会上。

高圆圆:其实我见您也是第二次,第一次也是我们三个人在新闻发布会上。

梁文道:我们同一回第一次见面。

窦文涛:没错,没错,所以一来我们都感到有点儿紧张,我平常对圆圆印象很好,远远的看你,在这个社会上的种种作为。

高圆圆:还行,到现在还没上过法制进行时。

窦文涛:我就跟文道说,我现在有一种偏见,我觉得好像有些女明星让我觉得她知道害臊,我就会对她印象好,你说我为什么会对她有这种感觉呢?

梁文道:你变态吧,什么意思啊?

窦文涛:不是我变态,是她自闭,对吗?

高圆圆:这其实是我该克服的,我一直说服自己尽量要打开自己跟世界有接触,就好像我跟人合作似的,我以前从来就觉得拍戏是我自己的事,我现在就一直告诉我这是人和人之间的事,人和人要发生碰撞的事,但是,可能我性格里面真的有太害羞的那一面,老是不敢说自己的想法,不敢表达自己,非得要憋到一定程度,啪的一下打开,打开的样子可能很难看。

窦文涛:就是撕破脸。

高圆圆:有这种状况。

梁文道:但是我很好奇,因为我认识一些演员或者是明星,他们往往是因为工作关系,在这一行做的越久,他某一个面向是越往后缩,就越自闭,但是你这个情况似乎是一开始就这样,是不?

高圆圆:对,从我高中开始,高中是女生班,老师很有意识要把我们每一个人都教育成淑女的感觉。

窦文涛:你上的是什么学校?英国贵族女校吗?

高圆圆:就是很巧合,我们班是女生,我们老师又是一个很淑女的老太太,她很喜欢我们是很淑女的样子。

梁文道:就是平常坐的时候小腿要交缠三圈的那种。

高圆圆:对,类似这种。

窦文涛:那是受虐待吧。

高圆圆:上学的时候有桌布,我们的桌布需要洗的很干净,角对角,都要贴得很好放在那儿的那种。

梁文道:桌布?上课的桌子有桌布?

窦文涛:确实是英国贵族女校。

梁文道:太贵族吧?什么学校?

高圆圆:有的学校是有的吧,就是很普通的布做成的那种,不是很漂亮,刺绣,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桌布在上面,我们每周都拿回家洗的很干净,套在上面。

窦文涛:而且我觉得,气质上也能看得出来,她从小是知识分子家庭出来的这种女孩,所以我也老说,你40岁的时候可能黄金时代还在呢,你看,她一扮就像是个有文化的那种,知性女性的样子。而且从眼神里看得出来内秀,对吧,还有什么可夸的?

梁文道:我想不到,我能夸的都被你夸完,每次夸美女都是你,你擅长这方面。

窦文涛:咱别管两个男人的兴趣,我问了问我们组里的小姑娘,我说高圆圆来了,你们想知道什么啊?说我们女孩就想知道她怎么能那么瘦啊、怎么能那么好看啊,我说后一个问题你不如问她妈,前一个问题可以问问她,据说她是大杏仁代言人,给我们说说,大杏仁跟你这个瘦有关系是吗?

高圆圆:对,这个大杏仁我走到哪儿带到哪儿,但是平时不会带这么多,今天是想让大家都来分享一下,我自己有这么大一个小盒子,每天20几颗丢进去,瘦呢,我还是不是说非常明显,但是我觉得健康的指数是有提升的。

有一真事,这些年在采访当中我也都会把大杏仁的好处讲出来,前一段听说有一个女孩,她是经纪人,她托别人告诉说特别感谢我,我说为什么啊?她说因为我讲了大杏仁减肥的方式之后,她瘦了好多,她大概是从元旦开始,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2月底、3月初,她大概瘦了12斤还是20斤,我忘了,因为她以前是一个胖姑娘,我一直没见到她,但是我估计她现在能瘦好多

它是一个非常健康的方式,它提倡你晚饭尽量不要吃太饱,这个是从健康的角度来说,因为晚上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消耗你吃进去的能量,积蓄在你的身体里就变成一个废物,排不出去,所以首先你晚饭要少吃,但你怎么控制适食欲呢?你可以先吃大杏仁产生那种饱腹感,所以你晚饭自己就可以少吃了。

窦文涛:咱们俩是知音了,因为我也减肥嘛,我就不吃晚饭,然后就是半夜里吃杏仁,不过吃得有点多。

梁文道:你怎么没显得最近瘦了,兄弟,最近还胖了,太反面了。

窦文涛:最近胖了主要是因为回家,在医院里陪妈妈。

高圆圆:在医院怎么能陪胖了呢?

梁文道:没事儿干。

窦文涛:我要是自己住、自己宅着,这个咱们俩可以聊聊,我有一套生活方式,我就能维持我的胖瘦,比如说吃多少我自己知道,而且每天我走跑步机,每天我跑,回到父母那儿就跑不了了。

梁文道:没法在病房里头跑是吗?

窦文涛:这一方面我想特别讲讲圆圆,我得广告之后再说这事,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窦文涛:高圆圆是一个超级宅女,宅到跟我差不多的程度,我也能一个星期不出门,不出门的概念是不下楼,住在北京还挺好,你要点什么,打电话他都给你送到门口,真的可以不出门,但是她的这个宅咱们可以待会儿再说,但是她宅还有一个咱们想不到的地方,她经常宅在医院里,我第一次知道一个女明星会有这样的一种生活,甚至于一年得有几个月。

高圆圆:今年差不多有快两个月吧。

窦文涛:就是常年的在医院陪护妈妈。

高圆圆:因为她肺很不好,所以不能感冒发烧,感冒发烧,一个小问题就会诱发一个大问题,住在医院里头。

窦文涛:为什么没有护工啊?

高圆圆:我觉得这可能跟我性格有关系,我不太能够忍受别人来弄这些事,我觉得一定是我来弄我妈妈的事,我心里才踏实,到现在还跟我妈睡在一张床上,我跟我父母还住在航天部大院里面,现在跟我妈还在一张床上睡,确实比一般状况下母女关系会亲密一些,因为我也没有离开过家,一直都是跟父母在一起的。

梁文道:一直住家里头?

高圆圆:一直住家里头,除了拍戏以外,大部分都住家里头。

窦文涛:某种程度上,你妈妈也真是有福气,有这么一个女儿。

高圆圆:我在想,有些事可能也是公平的,有时候有人也会跟我妈说,你身体这么不好,这个真没办法,你要去承受这个病痛,老天给你的,但是另外一方面,你老公很好、孩子很好,我有哥哥,大家都很照顾她,我生活中有时候碰到我妈这样的事,比如说真的很累、或者真的很着急,这份着急和担心,别人不能够替你去解决,别人不能替你去承担这种压力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工作那么好、身体健康、爸爸妈妈还在,这种压力对我来说可能是我人生里必须要承受的一部分,要不然太完美了,我自己都不相信能有那么好的事儿。

窦文涛:我们家没个女儿,现在我们妈妈病床上不能说话,我跟全天下我们这些情况人说,只有后悔,到了有一天全是后悔。

梁文道:什么意思?

窦文涛:我妈妈现在还不能说话,为什么我觉得羡慕你是个女儿呢,我原来回家,常常觉得一个义务,要回去,儿子即便是回去,有个很大的问题是没有话讲。

高圆圆:对,儿子跟女儿不一样,就像我哥跟我妈,有时候很客气,真坐在那儿聊天,两个人面对面真不知道讲什么。

窦文涛:现在想起来,我妈妈总是巴巴的看着我,在后面跟着我,但是真的让她说,她也说不了什么,她说你在外面吃的怎么样啊?饭都吃什么啊?说来说去,我到最后发现我回家还是看我的书。

梁文道:你待在家里头看书让她看。

窦文涛:过去你无数个机会可以跟她谈话,现在你真的想跟她说,也说不了话,所以我就觉得女儿好,你跟妈妈都说什么呢?

高圆圆:你说的这种感觉,10几岁我就开始有了,开始珍惜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因为她身体不好太多年,太让我知道一个人在你身边的珍贵性的,这种意识越来越强烈之后,我都觉得自己有点病态了,我把我自己不工作的时间几乎都在她身上,所以像你说的看书,我只能放在我妈睡觉以后去看。

其实很多时候我也挺想看的,或者玩玩手机、上上网什么的,但是我又觉得把我妈干晾在那儿于心不忍的感觉,所以就陪她说法,其实从她体力各方面来说,她也不愿意老在那儿说话,偶尔逗她一句,帮她找点事干,跟她下下跳棋。

比如说我跟她看电视,其实不是特别有趣的节目,我也不是特想看,但是我会陪她看,我会告诉她外面世界发生了什么,这是个什么事,好多时候,几乎是电视剧还没开始,以我的专业性来说,我已经马上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事了,就开始跟她讲,然后我妈就说,你看过这个电视剧啊?我说没有,我说干这个的。

窦文涛:这就跟我爸爸的那句名言似的,我有时候回家勉强说我要陪他们一块儿看电视,可实在是看不下去,我爸爸就一幅过来人的跟我说,碰到不好看的节目,沉住气,呆会儿就好看了。

梁文道:不过我觉得,一般来讲,都是生女儿要比生儿子好,无论是从任何角度来讲,一般母女关系要比母子关系好,父子、父女关系比起来也是这样,我发现大部分父子矛盾容易多,父女之间相对比较融洽,从任何角度来看,如果你希望家庭关系和谐的话,还是生女儿比较好。

窦文涛:没错儿,其实我现在觉得男人就是顾自己舒服,对他来说只有责任和欲望这两件事,要不然就是怎么让自己舒服,要不就是我得尽责任。原来跟一个姐妹也说,我说跟父母在一起,就是回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她说,你可以给妈妈买条围巾啊,让她试试,或者给她按摩按摩什么的,这就是女孩。

高圆圆:因为我觉得整个社会对男性和女性的要求不一样,导致完全走的是两个方向,男性你没办法去要求他做这么多生活细节的事,因为他想的都是理想或者怎么成绩更好一点儿,怎么想都是被社会认同更多,我觉得男性可能更多时候要求的是家庭为他的付出,一个男人做到为家庭付出其实是非常难的。同时我认同,觉得不合理,女性就该做女性事,男性就该做男性的事。

梁文道:我觉得还不只是男人觉得家庭应该为他服务,而是男人从根本上也许就不希望跟家庭有关系,因为动物就是这样的,所有的哺乳类动物,男性,到了一定程度都出去的,从大象到狮子到老虎到猴子都这样。

窦文涛:母猴不出去吗?

梁文道:留下来啊。

窦文涛:真的吗?我刚刚学的动物学,公猴长大了就走了?

梁文道:对,会跑出去的,母猴是继续在一起。

高圆圆:小猴都抱在母猴身上的。

梁文道:所有的象群,一整群的象也都是母象。

窦文涛:小母猴也不放单飞吗?

梁文道:它不放单飞,它们就留在群体之中的,偶尔会跑到外围去勾搭一些公猴,大着肚子回来,但是一定生活在群体里面。

窦文涛:从动物学解释了你的行为,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窦文涛:你老在医院里宅着,我看她微博上写的,有些体会我才刚刚知道,比如说突然间就有乱喊乱叫的?

高圆圆:对,这是住在我妈妈隔壁的,她们是呼吸科,那个病人之前做了体外循环的手术,11个小时还是12个小时,所以大脑缺氧,他在一个状态里面意识是不清晰的,就是像神经病一样,当时觉得挺恐惧的,有时候觉得他闹到楼道里的时候,我会赶快把那个门反锁住,但是他老婆每天特别认真和较劲的跟他在说话,把他当一个正常人一样,我觉得这就是家人和外人的区别,看见他,我是很本能的恐惧,半夜他会敲那个墙,他老婆开始是不让绑他的,他老婆觉得我老公还好好的,你们不能把他绑起来,不光说是心疼他,我觉得她从意识上不认同他疯了或者不认同他精神有问题。

梁文道:他是暂歇性的吧?

高圆圆:应该是暂时的,但是直到他出院的时候都还不是太正常的一个状况,但他老婆就是很认真的在跟他较劲,跟他讲道理。

窦文涛:像我妈妈这个,为了防止她无意中拔掉鼻塞的管子,要绑在胳膊上,我爸爸去了,没法接受,我们都不让他进去,因为他会跟医生、护士吵起来,他说精神病人才这样啊,有时候医疗手段很难想象,比如说,我妈妈特别怕冷,但是为了不让她血液温度高,卧着冰,戴着冰帽,亲眼看到之后是很难接受的。

梁文道:我们每个人常常在想,比如说在医院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样,有时候我去医院时候常常会想一个事,看到一些人病的很痛苦,也有乱喊乱叫那种,我常常在想,假如那个人是我自己或者是我的家人的时候怎么办,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会像你刚才说的那个太太那样做的。

窦文涛:我这次在重症监护室有一个体会,人类到了某种绝地都很相像,按说咱们是搞说话工作的,你能说出点不同的来,可是我发现,真到了要唤醒妈妈的时候,因为重症监护室旁边都有人,可能每天放半个小时让家属进去,我跟妈妈说的话,说着说着跟隔壁床的那个说重了,我发现人类的语言是非常贫乏的。我们一般都是这样说,妈妈你放心吧,我们都在呢,爸爸也挺好的,你一天一天见好,说着说着发现隔壁床那个人说的跟我一样,可是让你想,想不出来能够说的。

梁文道:说不出什么花样来,生老病死,这些事都是我们人生中最大的秘密,语言没办法穿透,无话可讲。有一次我看了一个摄影集,特别有意思,是德国一个摄影师跟一个记者,他们专干什么事呢?他们专门到各种的临终病房,专门访问和拍一些肯定很快要死的人,他们拍的照片很震撼,因为是两组,比如说拍一个人,这个人还活着,睁着眼睛看着镜头,还是正面照,另一张照片是他死了之后,一模一样的照片,只是眼睛闭起来了,对在隔壁,整个照片集就很震撼。

另外有句话我觉得很厉害,他就说到那些临终病房的护士、医生,他说有时候自己会冥冥觉得这是庄严的大事,但是会麻木,为什么,因为你看得太多,多到一个地步之后会觉得这些人怎么都一样,说的话都一样,家属的表情是一样的,你跟家属通知噩耗的时候,他们的反应是一样的,就是人人都是一样的。

有一个临终病人,是被访问完3天之后死了,他在医院病房往外看的时候,看到对面正好是个超市,超市很多小孩在吵,有些人提着袋子出来,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就忽然间跟这个记者说了一句完全不跟访问有关的内容,他说你看这些人的样子,他们好像不知道自己会死。

高圆圆:对,我特别能理解,因为那个时候,我妈也是在重症监护室住了20天,我还好,医生放我进去住了,这个一个不被允许的,因为那是一个非常需要卫生条件的,我进去以后就不可以再轻易出去了,不能一会儿出去买个东西吃什么的,我几乎就住进去了,除了不得已一定要上厕所的时候才走出房间,要不然我就不出房间。

那个医院外面,我觉得是北京最好看的一片景象,往南看过去,整个CBD可以看得到,觉得特别的美,但是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是一个拐角型的,所有的病房在这儿,病房外面是走廊,走廊就是一大扇玻璃那样看出去,病房里面每一个人都是垂死挣扎的状况,我看着外面,看着很漂亮的车灯,看每一扇窗,我在想窗里有不同的人发生不同的故事,有笑、有哭,无论你再挣扎,你的人生一定要走到你一刻,这一刻什么都来不及做了。

我妈妈旁边病房有一个人也是,每天有一个阿姨来帮他做按摩,做完就走,两个人也不说话的,她就是从头帮他按到尾,按完了人就走掉了,我突然想,人和人这种相处、这种关系可能真的到你爱的那个人躺在这儿的时候不要有遗憾,就是他躺在这儿了,你也问心无愧,我没有什么遗憾,我们在有限的生命里珍惜、为你的人做一些事情,不光是为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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