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整个的医疗环境,都有过度医疗的趋势或问题。价格太低,以药养医,以检查养医,以过度治疗养医。而百度的竞价排名则无疑加剧了这种情况。商家可以通过金钱提高知名度,一些医疗水平低的机构也可以伪装成著名医院。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冯唐,我有时候看他这个微信的朋友圈,我注意到他最近又在散播谣言。
冯唐:带引号的谣言。
窦文涛:不是真的,就是说最近这几天是个百度的股票,就前一阵,他放谣言说在下跌。
冯唐:这不是谣言,昨天跌了百分之五点七几,具体数我不知道,五以上。
窦文涛:“莆田系”在搜索引擎投巨资做广告
窦文涛:然后我一看下头这谣言更深了,说是跟什么有关系,跟莆田系有关系。好家伙,我以为莆田系是一个香港的什么集团,我一看是福建莆田。
梁文道:还是少林寺的一个什么分院。
冯唐:悠久的地级市。
窦文涛:然后我一看,我说倍儿熟往下一看,原来莆田系。
冯唐:你都去过,当时治一针得什么之类的。
窦文涛:我没去过,你去过,治过那病。
冯唐:老军医什么治的,你接着说。
窦文涛:不是,就是说好多打广告的这个医院你知道莆田系是多牛的一个东西,原来过去百度被人骂,我才弄清楚是什么。
梁文道:竞价排名嘛。
窦文涛:就是医院它这个收这个钱,百度点这个医院治性病,治皮肤病,治什么什么,说是六成以上的广告费都是这个福建莆田一带的地方,他们搞医院,然后他们主要的一个钱都是花在网站上。但是当然后来这是一种说法,我看到一种说法是百度后来挣着钱之后一般都良心发现了嘛,慢慢就说觉醒了。
梁文道:是吗?
冯唐:是吗?
梁文道:哎哟,真是难得。
窦文涛:可能百度分了我一点。
梁文道:我觉得这有点像。
窦文涛:说我看到的就是说百度开始有点抵触,就是说你们莆田这些医院我们不挣你们这个钱,然后莆田好像就要抵制了,百度就不给他们这个(宣传)。
梁文道:好像怎么我听说的跟你们这种百度听说的不太一样。
冯唐:我来给另外一种版本。
窦文涛:来,莆田系的还是百度系的?
冯唐:这是公正的旁观者。
窦文涛:独立第三者。
冯唐:“莆田系”是最早开始民营办医的力量
冯唐:没有造谣的。一呢,莆田系是中国最早开始社会办医的一支力,最早是他们来包个诊所,在医院里边包几块,包一个病区,成立院中院,甚至慢慢自己再开医院。
窦文涛:但是说它的源头起源就是那个老军医,到后来。
冯唐:所以你熟嘛,你看我都不知道。
窦文涛:我为什么熟呢,因为经常是《锵锵三人行》的形式,半夜里就仨,最近能勃起吗?就这个。
冯唐:看来他是吃过亏,然后灵,然后又不灵,然后又打一针又不灵,再打第三针彻底不灵了。
窦文涛:人家莆田系在进步,从那起源,现在还治心血管病,什么病他们都治。
冯唐:现在已经在很多地方一,规模很大,也都是三甲医院、二甲医院,也都是在我们伟大的祖国这个卫生系统的监督下来做社会,来做这个公立医院的有效的补充,这是我想说的第二点。第三点,百度的确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公司,现在是在搜索引擎,在中国是绝对的第一,这无可争议,对吧?而且在我国,谷歌你说要彻底不能用,也还好,一会儿灵,一会儿不灵,一会儿灵,一会儿不灵,就像你当时说到底灵不灵。
窦文涛:谷歌在中国变了莆田系的风格。
梁文道:在过去莆田系给的印象不是这样的。
冯唐:好,再往下说,第四点,通常在这个网络时代,早期的网络时代,甚至包括现在很大程度上很多人想知道点啥,要用搜索引擎。你说光问这个窦文涛说这针灵不灵,有可能是他一个人的体验,但是想知道别人的体验是什么,想知道相对公平的东西什么。好了,这样的搜索引擎就开始听央视说,就开始有这种竞价排名的机制。什么叫竞价排名呢,比如说同样搜索纸杯,你要是纸杯的开发商、制造商,你多付一点钱,它的排名可以给你靠前一点,甚至在右上角还会出现你的链接,购买的链接。点进去,点一下,这不就有可能产生销售嘛,这个销售如果是这样完成的,搜索引擎收一点钱。这是我理解的竞价。
窦文涛:我现在发现特别多的还是医疗器械,一点治什么病,旁边出来很多医疗器械。
冯唐:你天天要点这些东西。
窦文涛:我研究嘛,好了,难言之隐。
冯唐:听他们讲,我也是看一些网上的,不见得百分之百准确,但是这个趋势是越来越贵,越来越贵,这从生意的常识角度可以理解,如果一家独大的时候,那我不提价谁提价。价格越来越高,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然后到一天,我挣的这点钱全给窦文涛去打针了,就不干了老子,我的理解有点像这种意思。你懂吗?
窦文涛:那莆田系现在是采取了什么行动呢?
冯唐:他们呢有一个类似于行业协会,我觉得有一个,不是类似,就是有一个行业协会,有一个联盟。联盟说大家如果都要交这么多钱,越来越贵,越来越贵,这个所谓的这税我们不交了,行不行。说不交了,可能也谈判几轮,我具体不太清楚,看他们那个公告说我就呼吁这个协会,这个联盟下边不交了。我就看到那张纸,然后百度出一张纸说我现在越来越严格准入,越来越严格虚假广告,所以我不接了,所以才有两方的说法,中间明显有差距嘛。我刚才说一二三四点给你讲讲历史背景,因为这一行我还相对熟。
梁文道:这个事儿为什么会影响百度股价,实际上莆田系给的那个竞价排名费在百度来讲占的比例非常大,非常大。
窦文涛:所以你知道现在就出来一个什么问题呢,最近有一个中国妇产科协会的,跟你同行,一个专家。
冯唐:这些人我都认识。
窦文涛:医院有些科室系承包 大夫遭套牌
窦文涛:写了件文章,他就是说,说是这个军队医院,大家都爱讲军队医院,这不那天出了一个事儿,就在上海有个医生,好像什么,大家别说名字了,好像叫文道吧。他说你梁文道呢,啪你个骗子,说你不是北京的吗?你到底是北京的,还是河南的,你是什么地方的医生?就是说后来他一查,这个医生发现在北京的一个军队医院有一个跟他同名,而且那个行医资格完全copy。
冯唐:被套牌了。
窦文涛:套牌的这么一个医生,他就发现是一样的。
梁文道:我知道这个事儿,那个军医。
窦文涛:那个军医,后来他们讲就是说某些解放军的医院整个科室是承包出去的。
冯唐:当时军队比较乱嘛。
窦文涛:对。
冯唐:所以说他比较敢干嘛。
窦文涛:没错,承包出去,你去看病,你以为是到这个医院,以为部队医院,很可信嘛,但实际上它是承包的。很多就是这种据说是莆田系的这种医院。
冯唐:有可能。
窦文涛:而且我就不懂了,这位妇科专家提出了一个识别法,他说你就看他是不是在宣传上还拿宫颈糜烂当病,就是说都在说专治宫颈糜烂,他说据说现在医学的认识,宫颈糜烂已经不是病了。
冯唐:这个我在电视里呼吁一下,宫颈糜烂听上去非常可怕,非常糜烂,但实际上不是一个需要治疗的病。这个大家可以在,又得用百度,没办法,只有一家。百度一下龚晓明大夫。
窦文涛:对,我说的就是龚晓明。
冯唐:逗号,宫颈糜烂,不是龚晓明,龚晓明是一个男的,他也没有宫颈糜烂,就是龚晓明大夫,逗号,宫颈糜烂,看看他对这方面非常全面、公正的科普。简单地说呢,中国整个的医疗环境,这个打开说时间太长,都有过度医疗的趋势或问题。价格太低,以药养医,以检查养医,以过度治疗养医,造成说你不是不让我用市场的手来调节这些正常的行为嘛,那就会催生这些过度医疗。其实不只是莆田系,你去大医院,你看他会给你开些莫名其妙一大堆药,给你开出一大堆检查来,这个我不认为在现在的医疗界,这是区分莆田系和非莆田系。原来或许,十年前他们有一个笑话嘛,三句话,莆田系的,我冒着被人批的风险。
窦文涛:不会的,我们有保护伞。
冯唐:你就是我保护伞,一针灵。
梁文道:有事儿就说涛哥的人。
冯唐:第一比如来看,文涛,病很重,第一句,病很重;第二句,能治好;第三句,得花钱。现在变得差不多基本的大夫。
梁文道:所有医院都这样了。
窦文涛:没错,就有个女记者就打电话上去,到这个科室嘛,就说我这个宫颈糜烂,那边说宫颈糜烂致癌啊,然后得赶快治,怎么怎么着,我们专治宫颈糜烂。
冯唐:你看歌词大意跟我刚才说那总结的一样。
梁文道:我觉得这事儿,这两边吵架,就是莆田系刚才大家说了这么多他们的过往的事儿,当然现在也不见得是这样。当然大家对它印象都不好,但是另一边百度也不见得很好,所以这事儿我觉得用广东人的讲法,这叫我们旁边的人干吗,掰花生,掰花生干吗,等看戏。因为你看百度坦白讲,我刚刚听冯唐兄讲,我们都知道,现在它是一个垄断的,在中国几乎是一个垄断,一家独大的一个搜索引擎。它从来,就当年它走竞价排名的时候就已经被骂了,就大家都骂它,所以为什么当时很多人喜欢用谷歌,就觉得谷歌比较公正。因为我们用搜索引擎这个东西是希望能够查出一个比较客观的。
冯唐:公正的第三方的东西。
梁文道:第三方的,而且大众的,依靠大众的支持度、喜好度、关注度来排名这是正常的。但是结果你搞个竞价排名,那这怎么办,而且这不是一个,怎么讲,不是一个有原则的IT公司赚钱的方法在我来看。
冯唐:延伸说去,下边又有几个问题,对于莆田系,甚至其实用百度竞价的不只是莆田系,还有其他很多医院。好了,甚至其他行业,能不能脱离这种体系而存在?也就是说,你的病人不来自于百度,不是百度来引导的,能不能存活?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要问他们,对他们是不是有好处中长期,很有可能对他们来说有好处。如果你是靠竞价排名这么引过来的,那从来都是带有一定的虚假性的话,你怎么办?第二,对于百度来讲,没有这一块,你活得下去活不下去。第三,更多的是对监管来说,百度这么一家一家独大,合适吗?或者是说对于这个监管医院、医疗机构这些人说,这个过度医疗你到底想怎么办,到底怎么弄,虚假医疗怎么弄,医疗广告怎么弄。其实,存在一系列的问题,只是从这次厮杀这块引发出来的。
梁文道:搜索引擎竞价排名有损网民权益
梁文道:我再补充一点,冯老师,还有一块,对用家来讲,是老百姓来讲。比如说我上网查东西,我是真想,比如说我很关心什么什么问题,一针到底灵不灵,要找个人治治。你一查上去,它给出的答案全是这种竞价排名的结果,你怎么。
窦文涛:就怎么选择呢。
梁文道:对我怎么办。
冯唐:接着问下去,用户怎么办,转过来,其实有可能是生意机会,因为自己本身做管理咨询的,企业是这样的。什么机会?就是如果大家不信百度,谷歌又时灵时不灵,这种状态下比较公正的信息如何比较快捷地得到。
窦文涛:再弄一个搜索引擎。
冯唐:可以再弄一个搜索引擎,也可以利用现在的社交网络。
梁文道:对。
冯唐:比如现在很多时候,我在微博上,我在微信上找东西看。
梁文道:是。
冯唐:变成另外一种搜索形式。
窦文涛:它就是社交,私人朋友圈的这么一种还更可靠些。
冯唐:还有,在不同的领域会出现一些所谓带引号的“大威”,意见领袖,这些意见领袖以后他更珍惜他个人品牌,有可能说的更中立一点;有可能说的更良心一点。所以说比如说问一针灵从哪儿去,文涛你讲讲,你变成一针灵的专家,变成一个男性性病的专家,有可能我就不去百度了,文涛出一个文涛治性病APP。
窦文涛:所以你知道吗,你这个某种程度上讲的就是咱们这个社会公信力不灵,最终还得靠私信力。这是某种私信力,就是你信这个人,信一个人竟然比这个公信力。所以我觉得不知道为什么,你说咱们这个力怎么就能绑架了所有,你看电视台的什么都听到传说,票房是假的,收视率是假的,讲也是假的,什么都是可以交易的。观众投票都是可以做的。
冯唐:连人都是假的,职位是假的。
窦文涛:医生是套牌的。
冯唐:车是套牌的。
窦文涛:没错。
梁文道:我觉得最可悲的是什么,坦白讲说句话,也许很多人听不惯,在我看来有时候是国家甚至还纵容了这样的事情。你比如说像百度为什么会是一家独大,你就是因为谷歌是时灵时不灵吗?然后百度做了这么样的一些事情,而且我觉得对IT产业,对它本身也不好。因为你做一个搜索引擎起家的公司,你如果目标放眼国际,将来在全球竞争的话,你的核心竞争力是你的搜索引擎技术的开发。
冯唐:不是你的垄断地。
梁文道:对,但是因为它现在能够垄断一个13亿人的市场,在这个市场里面,它就可以想各种花样,把里面的钱一层一层的掏掉,它不用去干那个事儿。
冯唐:而且它还是个上市公司,它还有股东压力,还有业绩压力。
梁文道:那这样子的时候,但这个东西是怎么造成的,其实是跟我们的政策各方面都有关,结果就变成这样。我觉得刚才冯唐讲那个有意思的是,我们会看到一个,就是当年脸书facebook跟google,很多人说它们会竞争,也有很多外行人说它们怎么可能竞争,完全两码事,对吧?你一个社交媒体,一个搜索引擎,但是你在我们中国现在这个情况下,你就会看到,原来社交媒体跟搜索引擎有可能会竞争,这就是他刚才说这个情况。
冯唐:就像早期你说像中移动、中电信、中联通怎么会跟腾讯竞争呢?你一个原来做PC机的,做on line checking的。
窦文涛:没错。
冯唐:现在呢,中移动没那么牛了吧。
窦文涛:没错,所以咱靠朋友圈就把你们灭了,对吧?这家伙,既然是浑水,就是浑水摸鱼嘛,对不对?
冯唐:相信,所以其实有时候还要回归本质,什么是真的,我一直认为真大于善,大于美,否则你的美就是假美,善是伪善,是虚伪的
窦文涛:我最近他这个朋友圈还出了个《人民日报》,我可以让他们放放,我觉着也挺有意思。
冯唐:天天看我朋友圈。
窦文涛:对,你传播了什么谣言。就是这是1958年8月13号的《人民日报》,挺有意思。
梁文道:文涛又散播谣言。
窦文涛:你看,这可不是他散播谣言,就是早稻亩产三万六千九百多斤,咱们在那个时候就创造了这样的纪录。你知道花生亩产能把袁隆平给吓死,花生亩产一万零五百多斤。你知道我说这个是什么,就是我有着一个很深的一个感触,就是咱们这个民族什么时候说过真的,就理由是不同的,也许在以前也许是因为政治的理由,是因为某种宣传的理由,没有说出真话来。今天呢,它还不是真的,你明白吗?
冯唐:你说为什么呢?
窦文涛:今天是为了钱,为了利,这是你甭管理由在变换,但是什么时候都不说真话。
梁文道:我觉得很可悲的一点,而且是有时候看到一些报上,哪怕像《人民日报》今天也偶尔会有一些评论,一些采访。称赞一个故事的学者、知识分子、大作家,说他这个人很厉害,怎么厉害,或者老领导很厉害,因为老领导常常叫大家要说真话,说讲真话的价值。你想想看,我们这个国家它13亿人,里面有多少成年人,这么一个成年人的社会,每一天到晚有人说这个人了不起,为什么了不起,他说真话,这是什么意思,就是其他人全在说谎话。
窦文涛:全是骗子。
梁文道:当我们这个国家今天还老把说真话当成一个称赞人的一个很了不起的品德的时候,你想我们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状况?
窦文涛:对呀,你说是为什么呢,冯老师。
冯唐:其实可能我觉得还是大家心太急了,想走捷径。因为有时候真像妨碍你走捷径的时候,你就开始有动力,周围如果每个人都用做一点假,说一点假话,或者少说点真话的方式拿到了他想要的,就有很强的示范作用。就像如果你都不等红灯了,那就没人等红灯,红灯、绿灯都不存在了。
窦文涛:没错,而且我就觉得,就是咱们好像其实是不鼓励你说真话的,要鼓励你说,你比如说真善美,鼓励你说善话,对吧?你比方老师就跟孩子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应该说我认为好的话,你怎么能说你想说的话呢?
冯唐:你怎么觉得老师很傻呢?
窦文涛:对呀。
冯唐:你给我出去。
窦文涛:对,他根本就不鼓励你讲,而且就是一切,最后你看我们今天就是生活在一个完全,你也是个混沌的情况,你什么也不知道该相信这。你自己也没有说出真话来。
梁文道:中国不应把说真话当成“英雄道德”
梁文道:所以变成说真话或者诚实这个东西,不是一种常人的美德,就是我刚刚区分道德,我们今天比如有时候讲学雷锋或者什么,我觉得有时候我们太过集中注意力去褒扬、高举一些英雄的道德。但是在我看来,我这么很粗略地分析,所谓英雄道德、常人道德,常人道德就是你跟我说早安,我有得回应,早,然后人家给我端个什么东西,我说谢谢,这叫常人的礼貌道德。我们不太讲这个,我们讲的都是什么像雷锋那样子,感动中国式的,他怎么跳水牺牲自己,都是讲这个。但结果是整个国家现在没有什么常人道德礼貌,全在讲英雄,但那个其实是我们做不到,于是那个我们只好说行,他牛,他虽然死了,但他很伟大,活在我们心中。现在变成说真话到底是属于哪个范畴,在我看来,说真话本来是常人道德。当然,我们常人不可能老说真话,对不对,但至少不要太离谱嘛,但现在变成说真话在中国变成一种英雄的道德,就跟一个人牺牲自己救人一样。
冯唐:我是学理的,学医其实是一种理科,然后我就有挺强的感觉,是什么呢?你如果没针,所有的方案可能都是错的,转回来实际上是害了病人。实验是错的,病人的主叙是错的,体检是错的,比如说为了方便,说点这个不做了,这个告诉你一个数,病人告诉为了方便,我就告诉你哪块,尽量给你打发走了,体检不做了,这个查体不做了。最后你方案能是对的吗?这是一个很基本的想法,有时候我看替老师看交上来的实验文章,要发在杂志上的,后来我说老师这不可能对,我说他造假了。他说你凭什么这么说人家,我说你看这些数,比如说有50个数,全是偶数,说明什么呢?原来可能他有31个病人,他觉得没有统计意义,统计出来,乘了2,所以一切的分析都是偶数,偶数,偶数,进行这种东西。我说那很有可能误导,搁在咱们国家核心杂志上,这个其实之后的丑闻屡屡发生,你觉得为什么?有时候跟平常人说话也是,比如说我经常说一些话,那些人就这么看着我。我说你在干吗,他说您真是这个意思吗?我说你听好,我只懂一种汉语,如果你说我没有表达清楚,你让我再重说一遍。如果你不认为这个字面意思是我心里想的,我实在帮不了你了。所以说你会觉得到底为什么,我有一天终于转一圈说,可能就是发展阶段,跟刚才你说的大家都觉得没钱,都觉得应该拼命向钱,有可能就是还是发展需要更多的时间。
窦文涛:我觉得就是咱们不能接受真相,很多真相是不可以接受的,你比如我举个例来说,什么叫说真话,我问你们俩好色不好色?你们俩要说真话,我们好色。哎呀,我说这个风气太不好了,这个乌烟瘴气,这怎么能接受呢?于是你们。
梁文道:得说我们是圣人。
窦文涛:不应该,你们不应该这样,说好色,就是这个真实如果我是个主持人的话,我认为不可以接受。因为我这个节目应该充满了无欲的气息,而不是充满了好色的气息。
冯唐:我以为大家爱看你主持的节目,是认为你还相对比较真一点。
窦文涛:我早就被淹了。
梁文道:还有一种情况是这样,还有一种情况是并不是不说真话,而是把某些领域排除出真假范围,比如说好色。在绝大部分我们的电视台节目里面,主持人根本不会问这个问题。
窦文涛:对。
冯唐:敢问这个问题都是不对的。
梁文道:连这个问题都是不应该提的,也就是说这个问题连根本进入真假的范畴都还没进入。
冯唐:对。
梁文道:你如果说我们做主持人的都能够随便问,你好色吗?很坦白,不能,对不对?这叫做能说真假,这个事儿根本不能说。
窦文涛:所以咱们的节目主持人我就发现了,其实照私生活里聊天来看,都是少儿节目主持人,他就假设,你认为他的生活是,你真棒,他是好像观众都是少年儿童。所以,成人节目也像少儿节目,所以我就觉得你刚才讲的有一个大哲学家叫罗素,我记得他讲过一个类似的话,我说我有一种信仰,他说我坚信真正的美德只有在真实的基础上才能生发出来。因为有人说,如果承认真实,人类太丑恶。但是罗素有一个坚信,他就坚信我们先承认了自己是什么,才有可能从中生出自然的美德。
冯唐:虚伪可耻。
窦文涛:对。
梁文道:但说一个很重要的事儿,就是因为全部把我们当成少儿节目的观众,我们才是需要被引导的,要不然我干吗老说中国人民需要引导呢。
窦文涛:那你也得先承认孩子是怎样的,你要说你不怎样的。
梁文道:你得被引导。
冯唐:得跟孩子说你是被父母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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