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未都说,给我觉得这个“凤爪女”不去演小品有点可惜了,就是她那个面目表情非常地夸张,非常在演的一种感觉。因为我们生活中现在眼神,包括口型都非常地夸张....
马未都说,给我觉得这个“凤爪女”不去演小品有点可惜了,就是她那个面目表情非常地夸张,非常在演的一种感觉。因为我们生活中现在眼神,包括口型都非常地夸张...

马未都说,给我觉得这个“凤爪女”不去演小品有点可惜了,就是她那个面目表情非常地夸张,非常在演的一种感觉。因为我们生活中现在眼神,包括口型都非常地夸张,这女的是学法律的。

凤凰卫视1月7日《锵锵三人行》,以下为文字实录: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今天见着马先生,挺开心,因为咱们还是新的一年,头一回开棚。所以说,潘老师最近上哪儿鬼混去了?

潘采夫:我去河北躲霾去了。

窦文涛:我们老家?

潘采夫:对对对,离你家不远,结果发现河北的霾是北京的两倍。

窦文涛:你现在知道河北人民的牺牲了。

潘采夫:对,就是全省,我觉得全省全覆盖,可能五百就是家常饭。

窦文涛:马老师呢?马老师元旦干吗去?

马未都:我也躲霾,但是我在家里躲着,把门全封死了,开着净化器,但是净化器的代价很重,就是换那个滤芯很贵,比我想的贵,很贵的滤芯。而且那个一旦你看见那滤芯,心情就不好了,咱这美好的在屋里看不见,当它变成一个很具体的一张黑布的时候,你觉得这东西怎么这么脏啊?

窦文涛:对,你就想到自己的肺了,是吧?

马未都:对,没敢太联想。

窦文涛:所以说,新一年也没有什么好事,是吧?我还看着一个说是。咱不如看点开心的,有些这个添热闹的事儿,有个视频,你知道现在出了一种女,叫地铁“凤爪女”,我看好多大学教授在朋友圈都转发这个视频。就是说这一女的,听说还是拉小提琴的,长的不难看。

马未都:长的好看。

窦文涛:说话比较难听,吃凤爪,在上海,在这个地铁里,后来说有一上海人一下差点滋溜一下,然后就骂起来。骂起来以后,就有人,我觉得今天这个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方式,因为手机而起了极大的变化,就是咱俩在街上一打起来。

马未都:互相录。

窦文涛:就这样。

马未都:对。

窦文涛:你说这是什么情况,你可以看看这一段。其实,你知道我看这个,我感觉到的是,因为我这个人比较怂,我就觉得这个女人她这个心气不同凡响。因为比如我要碰见这个情况,犯了众怒,你很小就不吱声了,说着人不打你就算好的了。但是这个人在这个千万人中有这样匹夫之勇,好家伙,舌战群儒,你觉着这是一种什么胆略这是?

马未都:给我感觉,我觉得这女的不去演小品有点可惜了,就是她那个面目表情非常地夸张,非常在演的一种感觉。因为我们生活中现在眼神,包括口型都非常地夸张,这女的是学法律的。

窦文涛:说是拉小提琴的。

马未都:不是,她是拉小提琴是业余的,我查了一下资料,现在查资料很有意思。过去你查资料,你打一个凤字,先出来谁啊,出来凤姐。

窦文涛:现在呢?

马未都:现在打一凤,就是“凤爪女”出来,明白吧?

窦文涛:我以为出来凤凰卫视。

马未都:我刚打了一个凤字,它就蹦出来了,我一看是武汉大学法律系毕业。

窦文涛:还我母校呢。

马未都:法律系毕业,然后是大学的小提琴乐团的小提琴头把。

潘采夫:地铁“凤爪女”或为表演型人格

窦文涛:而且你知道,我最近也看叫什么凯利,一个著名的未来预言学家写的那个书,他写了一个必然,这哥们讲的就是说,你今天觉得是隐私的很多事儿。比方说您的性生活、您的家庭情况,他说在将来这个社会,这种观念都会改变。人们就是连自己的私隐就是主动拿出来分享,会进入这么样的一个必然性。所以,我现在就觉得现在还有人聊,就是说一个人他是犯错,是欠抽,但是这玩意儿一拍,啪一下子这个网络你知道多可怕?因为我再补您一条,不但搜出这个女的家庭地址、门牌号码,而且说三年前她就在地铁里也是吃凤爪,还是这个人。你说。

马未都:这人还挺有意思,好像这口永远不变,是吧?

潘采夫:你要不补这段呢,我是严重怀疑她是一个行为艺术或者说是一个大概三四线的女孩,让人拍出来之后,就进入热搜词了,她的身价其实就上涨,就跟有一些小明星会主动找我一哥们叫卓伟。

窦文涛:是你哥们?

潘采夫:原来同事嘛,《南都周刊》的。

窦文涛:那咱们哪天跟他联络联络。

潘采夫:少拍你一点。就是主动联络,你可以拍,你可以拍我,这样的话我的价位就上来了,要不然你没法解释,长的又漂亮,又懂法律,又懂艺术,她怎么会干这样的事儿?

窦文涛:马先生刚才讲,所以说,我就说武汉大学,我就记得武汉,武汉当然我相信,今天的武汉人民精神文明水平肯定高了。但是我就记得,我当年在武汉读大学的时候,是不是天气热,我的印象就是没有一次公共汽车上不吵架的,没有一次看露天电影临开场前没有吵架,而且经常是一男一女吵。而且就像是你说的,他吵到最后,有一种表演感,就是让你大家听,看我骂得多好。公共汽车上就说谁踩谁一脚,这女的一看一眼,就说你三条腿都站不稳,就像这女的说你屁股还长眼睛,那男的更绝,说你三只眼睛都看不清。你看,就像这女的,就是你屁股上长眼睛。

马未都:都一样,对,所以我觉得,不是很好理解,但是也能理解,就是这种类型的女的其实挺多的。就是长得还是让一般男人还会有点幻想,但一张嘴就特粗。

窦文涛:回到现实。

马未都:而且还有一个是我们今天的社会以这种行为为荣,过去是不行,过去说这多丢人的事儿,是吧?你一录我,我就老实了,现在觉得我就这么着了,我就说难听话了,我就什么以这为荣。从某种意义上,社会对这个不批判了,所以她就觉得是一个荣誉了,她在表演,给我一个感觉,你那个感觉是对的。就是我一开始也这感觉,就是我觉得她不当演员可惜了嘛,但是你要说她以前还有这事儿,这就有点别扭了。

潘采夫:表演型人格,让我想起台湾有一个女的叫什么许纯美。

窦文涛:对对对。

潘采夫:就是以大家来逗乐她,她自己感觉到很开心,这样的人我觉得百花齐放,真的有这样的人是愿意觉得,你来注意我,不管正面的,还是负面的,我都挺好的,都挺开心的这种。

窦文涛:没错,这个表演型人格,你想看今天中国社会里很多这样的人。我那天还查百度词条,原来这确实个英文里的一个专有名词,表示一种人格,叫做表演型人格。中文的对应的叫什么呢,撒臆症,就是这种人的表现就是,他的特征就是跟你说话的时候,暴说,根本停不下来。而且呢,扭曲现实,就是他永远是对的,你永远是错的,就是等等,而且在任何场合,就是这种表现这种自恋、自雄这种劲头,这都是撒臆症。

马未都:我觉得这女的就应该把鸡骨头一扔,然后掏出小提琴,拉一曲。

潘采夫:掌声响起来。

马未都:对。这一下就爆了。

窦文涛:这鸡爪成了小提琴上的手了。

马未都:对。

潘采夫:无法理解为何毒保姆视生命为儿戏

窦文涛:所以你瞧,这就是奇葩多。我跟你说还有一个更奇葩的,那就是有点瘆人了,我现在就是越来越觉得你得承认有的人是你不可以理解的,比如说这个女的,你不能理解她,对吧?还有一个,你就更不能理解了,就是潘老师那天讲的,就是说广州你知道现在出了个蛇蝎保姆吗?这保姆这两天审,我现在就觉得,她在法庭上的表现很怪异。就是因为说精神病鉴定完全正常,就是怎么鉴定,就是说她正常。可是她正常呢,你先说她的情节就是照顾一个七旬老太,这老太其实就是有点骨质疏松,然后她儿媳妇说找一个保姆扶着上上厕所什么的。但是呢,谈的时候,这保姆叫何天带,我说也像是武侠里的,何天带就跟这个何老太的这个儿媳妇就说,如果我伺候老太太,老太太过几天死了,你可得按足月给我工资。哪怕是一个小时,你也得给我这工资,当时这儿媳妇听了挺生气,说你怎么这么说呢?结果,她当了这保姆,第四天头晌就把这老太太给弄死了。

马未都:下毒。

窦文涛:不是一般的下毒,说这公安在她包里发现17副针筒、针头、安眠药、敌敌畏,她是先把这个安眠药和敌敌畏混在一个肉汤里,小勺,凌晨四点喂老太太喝下去。然后,老太太沉沉睡去之后,她再做足了这针管,肚子上打一针,屁股上打一针,然后天亮了,告诉家里人,老太太走了。这家里人回来一看,发现说存折没了,什么戒指也没了,这一报警,法医才发现说这老太太死的很可疑,这才把她弄出来。

潘采夫:如果不把这个戒指给撸了,耳环给撸了,这事儿可能就过去了。

马未都:过去了。

潘采夫:有可能这第11个,第12个又继续了。

窦文涛:她为什么说这个,十个,现在审的是就这一个案子,但是她自己口供,就是审的时候她口供,她已经干过十起了,得逞了八起,就是杀死了八个老人,未遂两起。但是因为以前的,尸体也火化,没有证据,现在又说不能只凭口供,因此现在起诉她就起诉她这一起。

马未都:过去有这种杀人犯,就是说我杀了一个人,说我前面还杀了十个呢,然后你要核实这十个,因为有的有,有的没有,那么核实的过程非常长,这人可能就会很长时间地活着,这也算一拖延技巧。所以,这次我倒觉得很简单,我认为从一般常理上,这个保姆保命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性质恶劣嘛,前面还有那些,虽然不能去证实,但是凭我们常规的那种判断,人有逻辑判断,就觉得前面肯定有事儿,不可能这么娴熟,而且不慌张,不慌张。就是按咱们一般的想象,这人都得筛糠了,逮着不就筛糠了嘛,哆嗦了嘛,没有,人该说什么说什么。

窦文涛:对,她们家里人说没了什么戒指,没了什么,我们要报警,她主动鼓励人家,报,报,报警。有病吧。

马未都:有病,一种社会病。

潘采夫:何天谴,不能叫何天带,真是何天谴,遭了天谴了。你说她这个精神正常吧,她爸爸是精神病,实际上,我专门看了一下她这个小时候的履历,因为辩护人会讲,她有她的人格扭曲的一面。小时候跟爸妈全断绝关系,每次回家,妈妈不让进门,就睡一晚上走了,睡一晚上走了。后来就生了孩子,婚姻不幸之类的,但是这些也不足以导致她真是把人命当儿戏这种东西,我觉得真的是一种,就是长期生活在底层的愚昧,那个世界我们理解不了这个东西。

窦文涛:你理解不了,你是有些非常奇怪的一些举止,你比方说她拿了这个存折,她不是谋财,她把这存折撕了,人说你为什么撕了呢?她说出一句很古怪的话,她说老太太这遗下的钱,我得不着,她们家人都别想得。你说这哪儿跟哪儿啊?

马未都:很狭隘。

窦文涛:你说反人类、反人性吧,就这个何天带,就这个保姆,她在法庭上还哭,她哭,哭完了之后要求说大家给我捐款,说为什么捐款?她说我需要捐一千块钱,她说因为我关进去以后,我有一个同牢的狱友,她很苦,她很可怜,我要帮助她,大家给我筹款,我要捐给她。你说这是。

潘采夫:广州再现毒保姆 背后或有潜规则

马未都:精神还是有点不正常,不正常,我觉得这个案子它不大具有代表性,就是它跟刚才那个吐鸡骨头那凤爪女还有点不太一样,那个很具有代表性,就是那种人现在很多,你处处都能碰到。

潘采夫:如果它是一个偶发事件,这个人单独地作案这个东西,我可能觉得她人格扭曲,她非常变态,也是可以理解。但是如果这个东西是一个链条,如果它是一个成熟的规则或者潜规则,这个事情就麻烦了。就让我想到什么黑砖窑,什么集体给你关到什么院子里边去这种。我就看到第二个案例说,又逮着一个,又逮着一个保姆叫什么雨萍的,又是十个。就是你就会理解这事儿麻烦了,就是整个的这种家政保姆行业这些人就可能在谋财害命,而且她谋的是我就提前拿到点工资,我并不是说拿到你家财万贯给你弄走了。那第二个人又是十个,你就只能往后推理这个行业有巨大的这种黑洞。

窦文涛:我们家请过包括,因为我母亲身体不好,护工、保姆,甚至我在香港也请过菲佣,我真的是有对比,我觉得这个是,你说是咱们国家目前是说哪儿道德出了问题呢,还是专业素质出了问题。就是说这个保姆有好的,我们请过好的,那就靠着本人的善良,真是非常善良,对吧。但是呢,那个坏的坏的没底,你根本,你比如现在有的人请钟点工打扫卫生,一来钟点工都是喜欢说你把你家钥匙给我,这样你不在家,我就能进。我跟你说,在北京我完全不敢,因为我觉得我不能相信,可是要在香港,我绝对可以给这个菲佣。你说起来,香港的这个菲佣我跟你说几千港币,但是她提供的这个服务照我个人的体会,你在北京一万块钱都未必找得到。

马未都:现在问题就是这样,就是说因为北京的这个私下的这个菲佣市场其实很大,但这个市场我们不像菲律宾开放,我们现在都是来自于各地的保姆。因为在这个社会中使用保姆的人会越来越多,都有这个问题,她拿你东西,拿你东西,你比如说我们家那个阿姨拿东西,我这事从来没公开说。拿东西呢,理论上讲抓着不就给开了嘛,我不,我抓着以后教育,因为我觉得你换一个下回还拿,很麻烦,就教育她。教育她呢,她还拿,屡教不改,这个很烦的,你知道她有时候不拿你大东西,你知道她很怪。

潘采夫:就拿两件文物。

马未都:她不,比如她今晚上想做什么菜了,她看你们家这个,她缺一头蒜,她拿你一头蒜,切两片姜拿走。还有什么东西呢,比如那天拿一什么东西,她说她没吃过,没吃过呢,她用我们家火做熟了再拿走,就是她那套程序让你没法去理解。你如何宽容地去想,宽容地解决这个问题,最后到你开始害怕,就是他说的,万一拿一文物呢,这事儿瞎了。

窦文涛:万一给你打一针呢。

马未都:对,打一针她倒不会,就是说你比如说她拿你花生米,那花生米吧她很有意思,你所有不起封的东西她一定不拿,她一定拿你起封的。她起封的她有时候拿的少,你不觉得,比如那玻璃瓶子,那花生米这么大一瓶子吧,她一次倒你大半瓶子,你肯定没吃,你这个再没记性也看见了。所以,她就这么个人,知道吗?

窦文涛:我跟你说,我在我们这个节目里我也讲过多次,你说我爸亲眼看见,我妈躺床上,那护工给我妈喂饺子,我爸上趟厕所一回来,正看见给我妈一个,她嘴里一个,给我妈一个,她嘴里一个。

潘采夫:分享。

窦文涛:她分享,她就占这点小便宜,你说。

马未都:而且我跟她说,我跟她说,你喜欢什么或者你需要,你说一声就不为过,因为很多东西也用不了,你拿走就拿走了。

潘采夫:我现在希望全寄在马老师家保姆身上了,我得跟她商量商量,那文艺的价我得跟她讲讲,她真是没文化我猜。不知道那价。

窦文涛:那破烂东西,破旧东西不要。

潘采夫:保姆职业化 无法制规范易出问题

马未都:她不会动,她就弄点,比如她可能会?你两斤米走什么的。但是,我认为其实我们很愿意,因为我小时候家里就用过保姆,保姆都是家里人,都是一口人。很多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给保姆,那保姆都不叫保姆,就叫大娘,给大娘送终,都去哭去。这种情感你今天怎么可能啊?最后到大娘不能干了,送回老家,送回老家,去世了以后,全部去奔丧,你今天怎么可能有这个事情?

窦文涛:真的。

马未都:那完全就是一家人。

潘采夫:这个又可以把它给扯到这个保姆传统的丧尸上了。就是实际上传统中国的丧尸有很多表现,包括跟你一辈子的保姆,你本来要生生死死在一块的,她是你的一家人,你是熟人社会。现在就是一个职业化,但是你职业化又没有法制来规范这个东西,就是生人来干这种熟人的话,它就容易出这种安全的问题。

窦文涛:你说这个,就是说你要不就是传统的,对吧?

潘采夫:对,你要不就一辈子跟着我。

窦文涛:要不就是现代的非常职业的,比如说我就说菲律宾这个菲佣,他真是当成一个产业,都受过家政训练,我就发现他什么都会,该会的他都会。而且呢,你看我还有一点,他这个每天晚上捧着个《圣经》,他是信天主教,我就会觉得有的时候,你比如逢年过节的,都给五百块钱,他流下眼泪,他就会觉得主啊什么的。

潘采夫:觉得你太好了。

窦文涛:对。

马未都:咱们没这个了。所以你比如说我还有一个特好的朋友,他忽然吹牛,他说我们家请一小保姆特干净,然后说特好,说终于找着一可心的了。然后突然有一天他半截回家,一回家,他们家那小保姆在他们家召开了保姆会议,里头有十几个保姆,她把她衣服全弄出来,穿在身上,在屋里走秀,给她给彻底气晕了。我说你看你找一干干净净的,看着不像保姆的人,说看着挺好的一个孩子,在她们家开家庭走秀会。

潘采夫:这不错,这挺有意思,她如果是个演员就更好了。

马未都:对,你没法信任。你知道我们社会中现在成本,我觉得现在社会成本太大,出在信任上。你没有任何一件事情可以信任了,没有什么事情。你今天是一个,原来我批评儿子,我说你手机这个电话响要接,这是个礼貌,他说这破电话我不接,全是骚扰的。然后我是什么电话都接的,我现在发现,我的电话十个里,就是你接的电话有九个都是骚扰的,所以迫使我今天不显示人名的我全都不接。

窦文涛:我也是啊。

马未都:没法接啊,全是这个,而且来的什么古怪的乱七八糟的事儿都说,那我凭什么呀,我凭什么拿一个私人的工具跟你这种不知道的人去沟通呢?所以我现在任何的,包括也耽误过正事,后来我说,他要真心找你,实在不行,他给你发短信。

窦文涛:而且你知道这些电话打过来,好像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马未都:知道,还有敲诈的,什么都有,摘胳膊摘腿的全碰见过。

窦文涛:你也碰见过。

马未都:碰见过,摘腿的。

窦文涛:哎哟,我也碰见过,这家伙。

马未都:上来就说要摘我腿。

窦文涛:就我那助理接的电话,脸都吓白了,我说怎么了?因为他接我的电话,那边就说是窦文涛吗?窦文涛。要他一条腿,让他等着,这家伙。

马未都:我这好几回了,他说要一条腿,我说那你要我一条腿,我说什么意思?他说我们觉得这你人还不错,我说那什么意思?说如果你十点给我送钱来,早上八点来钟,就说十点给我送钱,送钱,你那意思要是给了我钱,我就不收那钱,我说那你这是破坏规矩的事儿。然后我边说边刷牙,他说你别这么不正经,他还说,他要摘我一条腿,就净这个。而且他是知道你是谁的,他上来就说你名字,他知道。

窦文涛:那就不要摘腿了,在官府里头拿两件。

马未都:那不规矩嘛,全是这种,江湖上现在也没有规矩。

窦文涛:对。聊到老炮儿了,是吧?

潘采夫:对。

马未都:社会多个层面出问题致13岁女孩跳楼

窦文涛:我还看见有一个什么博主叫什么杨恒军的发表了题为《元旦寄语》,现在还有时髦写这个的。元旦寄语,说挺煽情,13岁女孩与几块巧克力,你听说了吗?甘肃金昌市永昌县,好家伙,就说是父母亲都是爆米花,卖爆米花的,然后13岁的女孩她爸本来可能让她到超市买个方便面,然后可能是这个女孩顺了两块巧克力,结果被超市店主发现,拘在那儿就羞辱。然后,她娘来了,来了之后说罚,150块钱,她娘掏掏掏,凑出十块块钱,说不行,没有150块钱不放人,然后最后就骂她的这个妈妈,她妈妈当然就骂这女儿。过一会儿,一看这13岁女孩不见了,然后街上围一群人,这女孩爬到这个高楼上,17层高楼一跃而下,最后那么多人都上了街了,说这市长出来劝解的时候,把市长打的头破血流。

马未都:这事儿听着是一堆没有逻辑的事儿全给弄到一块去了,一开始我看到新闻是先看到市长被打,你往回倒,倒来倒去是拿人一巧克力和市长被打理论上没有逻辑关系,是吧。但是现在的社会呢。

潘采夫:荒诞。

马未都:对,很荒诞,这个社会就形成了这个局面,现在这个事儿很难说清楚。比如多个层面,第一个层面就是这个孩子穷,去拿人家东西,对不对?这也不对。我们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你人穷,多穷都不能动人家东西,这个志不能短,过去越穷的人越这么去教育孩子。第二点,就是她拿人东西以后,你去羞辱她叫更不对,这个事情就是一步一步往错了走,她是一个小孩,犯了如此的错误,无非就是一个小小的财产,你作为一个成年人你怎么去教育她。如果是一个明白人,应该说孩子这两块巧克力给你了,但是这样拿是不对的,希望以后不这样,我也不告诉你妈,多好的一个事。第三呢,是把家长叫来,家长也没有处理的能力,第一穷,受教育程度低;第二,只能迁怒于孩子,再加上孩子又没受过这种我认为的挫折教育,我碰见过,就看到新闻,家长一句话不对,那孩子当着他妈就掉下去了。过去我们小时候那挨打,就挨打叫挫折教育,你一句话不对,我咣当一个耳光子,沟通完毕了。你知道错了,下回你再骂我两句,你打我不是挺好一事儿吗,他不会跳楼。所以,现在就是多个层面,层层出问题,最后导致悲剧产生。

潘采夫:在这个事儿里边,我觉得这个小孩没错,我觉得小孩拿东西这个行为本身是错的,但是考虑到她是个未成年人,她是有最高的豁免权的。就是你拿了人家东西或者是你拿了两包巧克力什么之类的,你都有豁免权实际上。你法庭也是不能判的,你只能说回家你耐心地去给她讲这个事情是不对的,就是你超市绝对没有任何权力去责罚她,去怪她,去羞辱她,你的妈妈当然更不能用那种话去刺激她的自尊心。所以,按马老师说的,你在传统上的时候你不能对孩子这样,你按照现代文明,你也不能对孩子这样,你必须有一个儿童保护在里边。那孩子的这个心理素质她的脆弱是我们预料之中的一个事儿,可能咱们小时候,像我这种挨打是无所谓的,但是它可能越来越往后的孩子确实打的越少,你就不能够再对她进行羞辱,你也不能对他进行变态的惩罚。所以我觉得这个孩子是没错,错的是妈妈、超市,是大人的错。

窦文涛:其实就是说咱们小时候比较皮实,你说是不是也是文明时代还没到来的表现。现在文明人就是娇贵,对吧,你就是不能特粗暴地弄他。

马未都:没有挫折感,所以我觉得孩子应该从小就有挫折感,就是有事情过不去,有东西买不到,就来气。

窦文涛:要不你怎么能适应中国这么个社会。

马未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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